“小兄弟,我看你兄弟也正在长个子,这衣服一个冬天下来就不能穿了,不如买大一号的,明年还能继续用,也能省笔钱。”老板娘见魏清莛要将棉衣捆起来,赶忙插了一句嘴。
一般人家都是这样做的。
“回头啊,让你娘把后腰的针线收收,再将袖子缝上,两三年也是穿得的……”
魏清莛压低了声音道:“我娘病了……”
老板娘看了一下才七岁左右的魏清莛,叹了一口气,“世道艰难哪!”转身从碎布里抓了几把,“拿回去给你娘,做些小东西也好。”
魏清莛哭笑不得。
她虽然也会到处去逛逛,但买卖东西还是会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南城门向里拐的这条十里街离魏家最近,人流量和摊位都比较固定,来往都是这些人,她在这儿混迹三个多月,出入都带着一个三四岁的弟弟,只卖自家打的野物,父亲摔断了腿,爷爷年迈,只有一个叔叔带着兄弟俩上山打猎,现在娘也病重了……这条街上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就像她一样,对各家的情况也有一些大致的了解。
像这个老板娘,这个成衣铺子是她和丈夫一起开的,生了两个儿子,老大稳重,家里正供着读书,打算让他走科举,老二顽皮,没少被老板打,却打得一手好算盘,小小年纪就已经可以陪着老板在外面跑生意了,现在老板应该是出去进货去了。
“老板娘这样说,可是出了什么事?”
老板娘怜惜的看向她,“你还小不知道也不怪,”说着看向外面,“今年的天冷的太快了,过几天怕是雪就下来,十月早雪,只怕……今年也不知要冻死多少人呢……”
魏清莛心一凛,本土人也觉得异常,魏清莛从来不会小看平民,一年是旱是涝,不问天气预报,而是请教老农,这是村里的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