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般的,对于私自决定她未来的魏志扬,她竟然一点也不生气。

来这里后,她真正做主的又有那些事呢?生活向来都是在逼着人低头,抬高了头不愿意低下的,头都断了,顺从的低下的,又被弯了腰,匍匐的活着,她只希望能侧头躲过那些逼迫,在挺直背的同时更好的活着。

魏清莛不生气,更大程度上是取决于她有这个认知,而且魏志扬在她的眼里就一陌生人,算来她还没真正意义上见过“她”父亲呢。

可王廷日却很生气,在知道了这件事后,他就摔烂了一只茶杯。

魏清莛可惜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那只茶杯和桌上的那套茶具是她买的,花了足足半钱银子,足够他们姐弟俩好吃好喝的活个十天了。

第一卷 第四十四章 应对

王廷日反应过来后就安慰魏清莛,“表妹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只要你不愿意,没有人可以强迫你。”

王廷日眼里泛起冷意,魏志扬是太闲了,这才有功夫算计自己的女儿,大事他是做不了,但制造些小麻烦还是可以的。

魏清莛松了一口气,连忙道谢。

王廷日敲敲桌子,“张知府是元康二十八年的进士,祖父和父亲都只做到了知县,再往上就是农民,算来也没有大的背景,只是还得问问母亲和打听打听,我对他不太熟悉。”

怎么又是官四代?魏清莛感叹,“那倒是和魏家门当户对了……”

王廷日怪异的看了表妹一眼,忍不住道:“怎么会门当户对?你太祖虽然官职不高,但也是五品,你祖父现在更是三品户部尚书,差得很远好不好?更何况,低门娶妇,高门嫁女……”还有一句话王廷日没有说,魏清莛的外家又是王家,即使他们这一支获罪,但王氏还是王家的姑奶奶,魏清莛还是王家的表姑娘,她就受王家的庇护,身上有王家的人脉。

魏家这样做,不仅降低了自己的身份,也得罪了王家。

谢氏曾是大家闺秀,又一直帮着丈夫打理各种事物,所以对官场的一些关系比王廷日还要熟悉。

她皱眉想了一下就将张家的各种关系给俩人梳理了一遍,俩人这才知道,张知府家虽然平常,但他娶的夫人却是现任建昌伯的庶女,建昌伯掌管着京城防务,这几年很得圣上信任,连带着建昌伯的几个儿子都谋到了一份不差的差事,而张夫人的同胞兄长就在吏部任职。

看来魏志扬和魏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谢氏有些担心,“当初你母亲就是怕魏家将你胡乱配人,这才和平南王府定下婚事,只等你一张大就将婚事公布出来,魏家欢喜自然好,就是心里不愿意,他们也不敢得罪平南王府,可一女许二家,纵然你是无奈,可名声也毁了,到时平南王府要是不愿意……你母亲的一番心血就毁了。”

魏清莛转头去看王廷日,即使已经在这个时空生活了好几年,但对这个世界的规矩和心机,魏清莛还是迷茫。

“母亲不用担心,表妹现在还小呢,张家也只是说要看看,并没有就定下,只是这次是闵婆子感念姑姑的恩情来报信,下次却不可能这么幸运了。我们总不能让人卖了还什么都不知道吧?”

“哪有什么办法,魏家做什么事又不会告诉我。”魏清莛很无奈。

在宅门里生活的谢氏却道:“你想在魏家里插人?”

王廷日点头。

“只是官宦人家多是用家生子,就算魏家没有这个底蕴,我们这时候插人进去也有些晚了……”

“不晚,表妹表弟还小呢,现在送人进去刚刚好,等表妹长大成人,那些人刚好能用上。”

谢氏一想也对,点点头,“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你们这几天也忙的够呛。”

王廷日很信任母亲的手段,他见过吴氏和小吴氏,两个都是没什么见识的深宅妇人,怎么能比得上可以和父亲谈论策论的母亲?

谢氏感叹道:“只是眼下却无人可用,得不到魏家里面的消息……”

“怎么会得不到?”魏清莛有些疑惑,“直接拿了钱去收买那些丫鬟婆子不就是了?不过是一锤子买卖,想来他们也很乐意和我们合作。”要不是她身份限制,她早就想这么做了。

“这,”谢氏和王廷日面面相觑,“这样直接拿着钱去打听应该不行吧。”照谢氏的方法,就是查清楚魏家底下人的关系,好赌的让他赌得倾家荡产,然后以此威逼利诱,好色的,设个仙人跳,好财的,想办法找到他贪污受贿的证据,,以此相要挟,再利诱……只是这些都需要一番布置,短期内不可能完成。

前世在公司经历过收买和反收买的魏清莛则拍着胸脯保证道:“这样铁定行,不找那些贴身伺候的,只找那些在茶水间,马房,门房伺候的小丫鬟、小厮、粗使婆子,这类人没有什么忠心不二的想法,甚至不知道自己露出来的情报有多重要,只要许于小利,他们一定会有什么说什么。”甚至没有的,他们也能编圆乎了,就看你有没有识辨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