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妃的手瞬间握紧,嘲笑道:“你以为王公当年那样做真的是为了我们任家?”

任武晛肯定的点头,“母亲,当年要不是王公站出来,四王和朝廷的战事一定会起,首当其冲的就是皇后娘娘和幸存的四皇子,还有我们平南王府。母亲,王公一直是天下为己任,他的根本目的向来都是天下的百姓,我们没什么好抱怨的,可我们却是实实在在的受了他的恩惠。”

虽然如此说,老太妃还是心中不岔,当年她以为王公是真的为了任家,不仅让二儿子去魏家给两个孩子撑腰,还强势的插手王魏两家的事,当时她有多感激王公,现在就有多恼他。

任武晛不能理解母亲的这些想法,只是觉得母亲有点小肚鸡肠了,而且莛姐儿和桐哥儿都是孩子,他们和当年的事一点关系都没有,反而还是受害人,难道他们这些实在的受益人照顾一下受害人都要这么矫情吗?

老太妃没让他多想,挥手道:“府里的事我早就不管了,你去和你大哥大嫂商量着来吧,昀哥儿的年纪的确也到了,也该收收心了。”

任武晛松了一口气,虽然他还是不满意,但也不敢再强逼老太妃,躬身退出去。

平南王听说幼弟要成亲,自然是一喜,笑道:“他的聘礼早几年我就选好了,这几年陆陆续续的又收集了一些,媒人选好了吗?什么时候上门提?要不要我出面?”

任武晛摇头道:“我去请曾淼,他是王公的学生,当这个媒人也使得。”

平南王点头,“回头我让你大嫂收拾东边的院子出来,就用那做新房吧,离主院进,和母亲的院子也不远。”

任武晛摇头,“还是用西边的梧桐院做新房吧,那儿够大,西边的园子又多,昀哥儿的练武堂也在那边。”

平南王皱眉,西边的风景虽好,但都是给家中的女眷游玩的,住房多聚集在东边,而且,梧桐院离老太妃的院子太远了,走路过来光时间都要小半个时辰。

“可是母亲说了什么?”

任武晛苦笑,“母亲好像不愿主持昀哥儿的婚事。”

平南王冷下脸,道:“要不要,要不要请父亲过来?”

任武晛赶紧摇头,“那样一来只怕要闹起来了,”任武晛想了想道:“帖子还是送过去,但其他的就算了,长兄如父,到时大哥主持也是一样的。”

平南王只好点头,心里却不由的更加心疼幼弟。

当年昀哥儿的到来是意外,加上母亲难产,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对他都很不喜,更是在他出生不久就送进宫里。

平南王和皇后在任武昀出生的时候都已经有了孩子,年龄相差太大,都把任武昀当做自己的孩子般疼,而任武晛当时虽然被情所伤,却也心疼幼弟,所以,从小,任武昀除了没有父母的疼爱,几乎就是被宠得无法无天。

就是在皇宫里,太子也要让他的,忘了说了,太子可是比他都大了四岁的。

任武晛讲究速战速决,即使他没有得到王家的肯定回复,但他后来和王廷日接触过两次,他向来聪明,自然看出了什么,他不愿节外生枝,也就不愿再等下去,几乎是当晚就提着礼物去曾家。

曾淼没想到他的先生在生前竟然做了这样的安排,虽然不愿和四皇子走得太近,但事关先生,他不敢也不愿拒绝。

任武晛就正是看中这一点,在第二天下衙之后和曾淼拿着东西去了魏家。

魏老太爷吃了一惊,不知他们来魏家干什么,和魏志扬在客厅接待了俩人。

任武晛也不拖拉,直接将那幅圣贤老子图拿出来,笑道:“当年王夫人曾拖王公做媒,和我四弟交换了莛姐儿的庚帖,这幅圣贤老子图就是定礼,我们家原是想着等莛姐儿再长大一些才举行婚礼,只是我四弟的年纪也实在是等不得了,这才厚颜拿着定礼找上门来,想着将这双小儿女的婚事定下来。”

魏老太爷听说,只觉得火烧得胸口疼,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明明他们才想着把魏清莛聘出去,怎么任家就找上了门?魏志扬却只觉得手脚冰凉,任家,任家,一定是王三娘一开始就算计好的,想到那人阴霾的眼睛,魏志扬只觉得喉咙有些腥甜。

第一百二十五章 亲事(下)

察觉到魏志扬的异样,任武晛和曾淼对视一眼,任武晛心微沉,喝着茶听魏家父子的答复。

魏老太爷强笑两声,道:“这件事王氏并没有和我们说起,所以我们也不知道,这……”

任武晛面色微冷,道:“老魏大人,当年我们平南王府为了表示对这场婚事的看重,母亲还将家传的一块玉佩送来做定礼,结果现在您一句不知道……要知道我小弟至今未娶可都是为了等莛姐儿长大成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