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比的厌恶祖母身边的仆妇,却发现那些人都是祖母授意的,而姐姐早就被祖母教导着和母亲离心,不管母亲多关心她,她面上永远都是一副温和模样,对她和哥哥也只是见面问候的情义。

而哥哥,祖母要抢着养,母亲害怕哥哥被祖母养残了,拼了力将哥哥留在身边,祖母从内宅事物上找母亲的麻烦,母亲就将哥哥交给祖父教养,所以她和哥哥难得可以见一面,感情也不深。

她在太原也很少有朋友,可以说,魏清莛是她第一个知心朋友。

母亲总是在她耳边唠叨魏清莛,她嫉妒她,所以见面的时候难免冷嘲热讽,可她对她弟弟真好,不愿对方受一点伤害,连他每天吃什么都要问清楚了才放心。

可现在,对方也要嫁人了,嫁人就和姑娘不一样了,她们再不能去大岷湖玩,更不能到岷山山上打猎,也不能再像从前一样出去逛街。

魏清莛不知她心里想什么,只是肯定的点头,“他的确不错。”魏清莛没有说谎,她没有王廷日等人的智慧和眼力,但是她直觉很准,对心思单纯的人更是充满好感,她并不讨厌任武昀。

当初见到四皇子几人的时候,几个护卫给她满身煞气的样子,而四皇子让她觉得危险,窦容让她不能相信,总觉得对方像狐狸,而见到任武昀的时候却觉得松了一口气,对方像虎,却是让她安心的一只老虎。

如果只是比试力量,魏清莛不觉得自己会输,就怕她在比试力量的时候,什么地方隐藏着一条毒蛇让她防不胜防。

既然都要嫁人,不如选一个能够使自己安心的。

耿少红和陈燕只是担心她,现在见她在魏家没人能欺负也就放下心来了,魏清莛笑道:“你们有什么事就告诉桐哥儿,不然写了信给他带着也行。”

耿少红和陈燕点头离去。

魏清莛叹气,继续认命的拿出嫁衣,问重新回到她身边的苏嬷嬷,“嬷嬷,你确定这东西要我亲自绣吗?”

苏嬷嬷叹了一口气,拿过嫁衣道:“这东西让阿杏她们几个操心,只是最后姑娘怎么也要绣上几针。”

魏清莛连连点头,“绣几针没问题,那你们先把嫁衣绣好。只是这样一来我好像就没什么事了。”

苏嬷嬷脸色不好看,“姑娘,魏家也该准备了,明年五月的婚期,现在开始已经有些赶了,更何况魏家还没给您准备好嫁妆。”

魏清莛不在意的挥手道:“我的嫁妆不在魏家身上,在王家身上,你放心好了,我的嫁妆一定会足够丰盛的,只是婚礼还要魏家主持,苏嬷嬷,接下来就看您的了。您想做什么只管去做,过不了几天我表哥应该就会来拜访魏家,你身后有靠山不怕他们。”

魏清莛从没想过要将这些年自己赚的钱拿出来做嫁妆,那是她和桐哥儿的私库,大部分都堆在空间里,有黄金,有白银,更多的却是换成了粮食,不过里面空间有限,桐哥儿又死活不愿意拔掉那些花花草草,所以也就一个小仓库左右,剩下的就是她这些年收集的玉了。

王廷日不止一次的好奇她的玉到底藏到哪里去了,魏清莛都没有告诉他,难道她能说,现在她买到的玉在后世都会成为无价之宝,而真正的蓝田玉更是绝种,连传承都只能通过一些诗句和零星的记载吗?

更何况她是真心喜欢那些玉,比起翡翠什么的,她更喜欢中国的这些更古老更传统的玉石。

王家当年保管王氏的嫁妆,那份嫁妆可不少,甚至比整个魏家还要多。

吴氏和陌氏,包括魏老太爷和魏志扬魏志茗都心动不已,只是当年任武晛插手,王家反应太快,王氏才出殡不久,王家就出面保管了那些嫁妆。她娘亲的嫁妆,儿女们可以平分,即使只是一半,在京城也算不错了,更何况,秦氏那里还有不少的东西,就算瞒下一些,只怕也能凑一副上等的嫁妆。

王氏底蕴深厚,就是再腐朽,他们也不会昧下嫁妆的,就端看他们拿回嫁妆之后,桐哥儿的那一份要如何处理了,以王廷日锱铢必较的性子是一定不会交给魏家的,而现在魏老太爷被撸了官职,魏志扬和魏志茗都不起眼,他们不可能再像原来一样表现的不在意钱财,只怕会抓着不放……魏老太爷的病也该好了……

魏清莛猜的不错,王廷日让人给王家大本营送去信件,要求要回王氏当年的嫁妆。

魏志扬也想起了当年那十里红妆的嫁妆,心思微动,连夜走进了老太爷的房间。

而此时,六皇子脸色铁青的脚踢跪着的几个人,怒骂道:“真是蠢货,办不成事也就罢了,还让人发现了,我要你们有什么用?有什么用?”说着又踢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