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碧宝心中暗骂,纳个妾都要问京城的老王妃,这是打量他们他们不会问到老王妃跟前吗?

孙碧宝自然不会让自家妹妹出来让任管事询问,那样他们孙家成了什么了?

任管事自然也不会放弃,只是为难道:“只是此事外头传得沸沸扬扬的,我家公子的清白总不能就此玷污,要是此事纯属造谣,孙姑娘愿意站出来说明情况,那对苏姑娘也是有利无害,要是……”任管事更加为难的看向孙碧宝。

孙碧宝总算是忍不住脸色微变,甩袖道:“任管事慎言,我家妹妹是女子,她都没有要求四公子负责,贵府夫人这样咄咄相逼,也太过分了吧?”

任管事惊呼:“也就是说外头说的竟是真的了?”顿时又懊恼的跺脚道:“这可如何是好,我们家四公子一直洁身自好,昨天我家夫人一听四公子说没有这事,就赶紧写信回京城像老王妃解释了,这,这要是事情又有了出入,只怕老王妃要怪我们家夫人隐瞒事实了。”又道:“孙公子说令妹没让我家四公子负责这话却不对,难道昨天不是令妹随着刘太太上都督府来要求夫人收下令妹吗?这样怎能还说没要求呢?”

孙碧宝顿时气得够呛,新皇登基,根基不稳,他先前怕四皇子把他们孙家当踏脚石,但现在新皇却不会那样大刀阔斧的拿孙家开刀了,难道他们就一定要求着任武昀?朝中的能耐的大臣可不少。

孙碧宝冷哼一声,起身道:“那却是误会了,我妹妹不过是随着刘太太到府上做客,我原还疑惑,你家夫人怎么露出那样的意思,倒逼得我妹妹跑出都督府。”

任管事登时冷下脸来,“孙公子此话是何意?刘太太带着孙姑娘不请自来,又说了那样一番话,是个人都知道刘太太和孙家的意思,难道竟是我们夫人误会了?”任管事看向花媒婆。

花媒婆立马笑着上前将那日在都督府的对话学了一遍,虽然孙碧宝眼睛生寒的看着她,但她还是忍着头皮发麻说完了。

“孙公子,我们不过是想知道那天孙姑娘到底有没有和我们家四公子在一起,我们夫人一向公正严明,要真是我们家四公子的错,我们府上一定给孙姑娘一个交代,但要是谁敢无言无辜的算计我家四公子,我家夫人也不是吃素的。”

这话说的怪异,要是别人的妻子这样为丈夫出头,孙碧宝一定和众人一样取笑那人,但轮到孙碧宝是当事人的时候,孙碧宝却一点也笑不出来,此时他正满心的阴谋论。

任武昀是真的这么巧的就去芦台大营,还是特意去的,只为了让魏清莛出面?毕竟这些事是他做的和是魏清莛做的,后果可是相差万里。

要是任武昀,他可以讨个公道,但要是魏清莛,最多不过被人说是争风吃醋罢了。

那么,魏清莛现在做的这些也是任武昀的主意?

可真够粗糙的,但,该死的管用。至少,现在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他已经死了一千了,就算他极力塑造孙家受害者的身份,今后孙家的名声还是受到了影响,甚至他妹妹再想联姻就困难了,最关键的是,这件事之后他算是在台面上被放到了任武昀的对立面。

任管事最后还是没能见到孙姑娘,俩人不欢而散。守在外面的人看到任管事青着张脸出来就知道是谈崩了,只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怎样的。

但就是这样半遮半掩的真相才让人挠心,才一个上午,不少的版本就开始在街头巷尾里流传。

黄师爷拿到了第一手的资料,毕竟他无言无辜的被刘大人刁难了,素来心细的他自然要追查原因,结果他晚上才收到消息,打算等任武昀从军营里回来再和他商量的时候,第二天魏清莛就派了人搞了这么大的动静。

他很后悔,非常的后悔,他为什么不在调查的时候,顺便把夫人的事也查一查。他现在才深切的了解道皇上让他跟着都督的时候那句嘱咐他多家关注魏清莛的话。

他悔啊。

打入孙家内部,从而了解到孙家背后的势力,一直是黄师爷制定的政策,可这条主张在遇到任武昀和魏清莛的双重打击后彻底的宣告结束。

事情已经发生,懊恼也没用了,黄师爷只好收拾起心情,开始思索着如何帮任武昀收拾残局。

谁知他还没去找魏清莛,他派出去调查刘大人突然针对他的人赶回来了,第一句话就是:“黄师爷,不好了,夫人让日泉带着七个媒婆和七抬轿子去了刘府。”

黄师爷脚一颤,扭头问道:“你说什么?七个媒婆?”

那人眼里也有些迷惑,搞不懂夫人要做什么,但还是点头道:“是啊,就是七个媒婆,如今刘府门前还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