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太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今天的事会不会传出去,她是不是要成为徽州城的笑柄?

刘太太身后的嬷嬷忍不住恼怒道:“那也没有一次让人纳七个妾的,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是谁派来的,都督夫人就算品级比我们家太太高,也不能逼着我们老爷纳妾。”这是说魏清莛以势压人了。

日泉不在乎的道:“可晓得看刘大人似乎很乐意呢。”日泉有些讽刺的看向刘太太,既然敢来逼他们家的夫人,怎么就没想过自己也有这么一天呢?“那刘太太到底想怎么处置几位姑娘呢?要是刘太太也不愿意,几位姑娘自然不能强逼,那就让媒婆将几位姑娘带走吧。”

刘太太咬牙道:“既然几位姑娘和我家老爷有情,自然是留下了。”

刘太太身后的嬷嬷惊叫道:“太太!”

刘太太摆手,脸色铁青,却坚定的道:“去收拾院子,今天就让几位姑娘住进去吧。”

日泉满意的点头道:“刘太太果然贤惠,我家夫人体谅您,特地让小的把纳妾文书也给拿来了,回头小的就亲自跑一趟,算是帮您办下来了,太太不用多谢我们家夫人。”

刘府的人顿时满眼厌恶的看向日泉,这都督夫人也逼人太甚,竟是步步紧逼了。

刘太太几乎要吐血,她虽然将人留下了,但怎么处置还要看她的意思,以后风声过去了,她将人悄悄的处理了就是了,可现在纳妾文书一下,刘太太咬牙,之后不管她做什么都不方便了,而且,一下子多了七个妾……

刘太太第一次后悔起来,她不该眼馋孙家的那份礼,替孙家出这份头。

看着堂下七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刘太太的手指掐进手心里,日泉以一个众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道:“刘太太,我家夫人在京城时就没人能给她委屈受,太上皇还曾亲口赞过我家夫人忠勇,只是来了这徽州城,没想到随便一个什么人都敢爬到我家夫人头上来了,我家夫人可是说了,谁要是让她心里不舒坦,她就让她百倍的不舒坦。刘太太对这个结果可还满意?”

刘太太面无表情的看向他,日泉一点也不在乎的带着七个媒婆离开。

外头停了不少的马车,正是接了魏清莛的帖子来喝刘大人的纳妾酒的几位太太。

日泉带着人离开,那些人对视一眼,纷纷找借口离开了,这情景好像不对,这哪里是纳妾,倒像是结仇似的,这时候还是不要上前拉仇恨值了。

只是她们人离开了,但是却都留下了下人。都督夫人和刘太太好像对上了。刘大人在徽州城虽然不算是权势滔天,但也在这儿做了六年了,势力还是有一些的,而且都督大人几乎不管衙门里的事,所以现在衙门里最大的就是刘大人了。

刘太太在官眷中一向活跃,而都督夫人好像很腼腆,除了刚来的时候办了一个宴会,就是时不时的出席一些人的宴席罢了。虽然有很多人巴结,但都督夫人一直没露出什么特别的喜好,就总是淡淡的笑着坐在那里,听别人说话的时候会微微倾身相听,时不时的点头,有时也会加入大家的谈论,态度很和煦,丝毫不见傲慢,所以徽州城的官眷对都督夫人的印象都很好,不知道刘太太怎么得罪都督夫人了,刚才那个出来的不就是都督身边的小厮?时常给都督夫人跑腿的。

日泉和刘夫人说的话有意无意的被人传了出来,徽州城的官场一震,好几位见过魏清莛的太太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求证道:“这话真是都督夫人说的?不会是谣传吧?都督夫人看上去很文静娴雅,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说出这样的话呢?”

来回话的婆子肯定的点头道:“回太太,外头都是这样说的,不仅如此,都督夫人还派了任管事去孙家问那孙姑娘,到底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和都督大人做了什么事,要孙姑娘还都督大人一个清白呢。”

那位太太抽抽嘴角,肯定的道:“这些事一定不会是都督夫人做的,会不会是都督让人借都督夫人的名做的?”实在是魏清莛塑造的形象太过成功,她在徽州官眷中的印象就是文静(不爱说话)娴雅(举止有礼)。

旁边听着的大人头疼的打断妻子,“你以为都督夫人是淑女?她可是能在围场弯弓射刺客的主,听说连先前的六皇子,现在的明王她都敢打,还有什么事是她不能做的?”

太太的身子一僵,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不好了。

而此时,刘大人正火急火燎的往刘府赶,他从知道有人抬了七抬花轿往他家去的时候就觉得不好了。先前他肯听妻子的话为难一下黄师爷,也不过是因为任武昀几乎不管这边的事,就是妻子不说,他也不会让黄师爷太过顺利的,妻子的要求正好给了他一个借口。可这是官场上的事,是男人的事,都督夫人怎么就插手了?妻子到底还做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