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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即使是罪犯,他也比一般的罪犯过得要好得多。

他知道父亲一直给他家的人看病,甚至因为来往密切俩人意外的成了忘年交,但他从不把这段友谊放在心上。

在流放之地,哪有什么友谊?

大家不仅互相戒备,还自身难保,又怎会去管别人家的闲事?

比如大哥的那些所谓好友,好兄弟,在大哥死后谁又提过帮忙照顾他唯一的血脉?

得知他想把她送去当童养媳,谁又敢说一句话?

可他没想到母亲会把宝璐送去秦家当童养媳,秦家还真就把人收下了。

黎鸿扫了一眼黎宝璐身边坐着的顾景云,见他身量不足,血气不丰,就知道他是那个三天两头生病,时不时上门请医的孩子,他心中不由暗讽,也就是因为这样秦家才收下宝璐做童养媳吧?

黎鸿面色不动,笑容满面的与秦信芳打招呼,把人往屋里请,他自以为做得不动声色,却不知秦信芳只瞥一眼便知他心中所想。

秦信芳心中微叹,难怪黎兄生前总是叹息子孙不肖,晚年唯有长子可倚。

秦信芳把两个孩子抱下板车,让顾景云拜见黎鸿。

顾景云绷着脸一板一眼的对黎鸿行礼,“侄婿见过二叔。”

黎鸿一愣,回过神来忙扶住他道:“贤侄不用客气,”又转头与秦信芳道:“秦先生难得来一趟,快屋里请。”

“亲家祖母呢?我们路上听说她身体不适,不知好些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