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点头,“在他来京前,谁也不准暴露顾景云。”
彭育虽然不喜欢顾景云,甚至是嫉妒他,但也知道轻重。
他跟太孙倒是一条心,但他爹……
彭育挠了挠头,最后决定还是啥都不说,不掺和他们之间的斗争。
而此时,雇了一辆马车的钱仲和钱伯刚过保定。
他们决定走水路,那样时间快,安全性也高些。
直到上了船,住进船舱里,钱仲紧绷了一天一夜的大脑才微微松懈些。
他今年三十五,但看着却近四十了,鬓发微白,额头纹路紧密,看得出他平时不苟言笑,很是严肃。
而一边的钱伯看上去比他还老,背微微弓着,一双老树皮一样的手动作快速的搓着绳子。
他们出来得匆忙,只来得及收拾了两个包袱,还都是换洗的衣服,连双替换的鞋子也没有,他打算趁着在船上多搓两双草鞋,把脚上的布鞋换下,等到了琼州再穿。
这样也不至于太过露怯。
钱仲坐在一旁将包袱里的信件折好放进怀里,见他大哥手不停就劝道:“天色晚了,大哥明天再做吧,我们要在船上呆好多天呢。”
钱伯抬头一笑,低声道:“编得多了,到时候拿到岸上去卖,多少能挣一些。”
钱仲便叹息一声,拿起船板上的草绳帮忙搓,“是我连累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