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考中了进士,哪怕不当官也有许多出路,哪一条都比这一条路要好,然而卫丛他是神经病,拿到授官公文后不仅没推辞,反而大笑着去任官了。
还把他妻子给带上了,打发了下人在矿山隔壁的山脚下建了个别院,每日都颠颠的骑马去上下班。
可要说他勤勤恳恳的办公也不是,这货到了矿山并不插手铁矿的开采事宜,而是捧着一本书自得其乐的边喝茶便看书,高兴了叫几个旷工过去聊聊天,说说话,不高兴了就放全旷工的假,让他们排成队在山上排练唱歌跳舞,工钱照发,直把京城的上下的百姓乐翻了天,然后把皇帝给气得多吃了一碗饭。
皇帝想治他的罪,然而九品已是最末等的官,贬不得,要打他他就敢躺倒装死然后请病假,简直是无赖。
后来皇帝干脆也不管了,直接把他当个笑话看。
可黎宝璐却很同情卫丛,别看卫丛疯疯癫癫好似很乐在其中,但矿山那里生活不好,连空气都不好,他住在那里图什么呢?
顾景云却并不为师兄担忧,放下茶杯淡然的道:“师兄虽不管事,但为矿山添些旷工还是办得到的。”
“行,矿山既然包吃包住,那我让他们收拾两套换洗的衣服带上就行。”
顾景云浅笑,低垂的眼中却闪过寒光。
九个管事家的壮丁除了他们便只有他们的儿子了,统计下来只有十四个符合要求,至于他们家雇的下人,黎宝璐并不打算送去矿山,也不打算苛刻他们,毕竟这事与他们无关。
于是黎宝璐单独把这些人提出来,道:“你们也知道,这顾府满打满算只有三个主子,因此用不了这么多伺候的人,你们之前的主子便是奴才,但现在我抄了他们,你们也算不得奴才的奴才了,和他们一样都是我的人。我也知道,他们贪污与你们并无干系,我也没想着迁怒你们,所以今儿我便问你们一句,你们是想走,还是想留下?”
“若是走呢,我也不要你们的赎身银子,直接把卖身契给你们放良,再给你们两个月的月钱,若是不想走,我之前也说过了,我这儿用的人少,府里只打算再留个门房,一个小厮,其余的都会送到庄子上干活,放心,不会亏待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