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女孩这才手拉着手出去,丫鬟婆子们也呼啦一群人跟着出去了,包厢里一下只剩下姑嫂两个。
姜大太太叹息道:“虽然你们顾家不必怕她,但秦氏现在风头正劲,你还是该劝一些姑妈,暂且忍一些,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们顾家子嗣繁茂,总有能压过秦氏的那一天。何况她那外甥不还是你们顾家的子孙吗?”
姜大太太压低了声音道:“她再硬气,膝下也无一儿一女,以后还得指望你那位好侄儿养老,抓住了顾景云姓顾这一条,不怕她不让步。”
姜氏拢眉道:“大嫂你不知,那顾景云小小年纪更是可恶,他对顾家可没有半点情分,别说用他要挟秦氏,秦氏不用他对付我们忠勇侯府就算好的了。而且我们两家已经分宗,现在别说我,就是我们侯爷都管不到他身上。他自己是族长呢。”
“所以我才说你们侯爷糊涂,当初怎么就分他出宗?不仅不该分,连家也不该分的,你们握着他,他就得守忠孝仁义。”
“谁说不是呢?”姜氏靠在身后的椅子上叹气,“但当时侯爷一意孤行,就是老夫人劝了都没用,侯爷还说这样是为我们好呢。”
姜大太太垂眸想了想,压低了声音问,“秦信芳都拜相了,秦文茵怎么还不回来,她不会是死了或改嫁了吧?”
姜氏同样压低了声音道:“我和大嫂悄悄打听过,说是他们路途赶得急,且一路有刺客偷袭,所以把秦文茵托给了别人带上京城,我计算着,也快回来到了。”
“那你们可得小心点,何子佩不是善茬,你这位曾经的妯娌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然当年做不出拎着个包袱就逃出顾家的事,秦氏今非昔比……”
姜氏面上更加忧虑,她当然知道秦氏今非昔比,自从行宫发出召回秦信芳的圣旨后她就一直睡不好,吃不好,当年他们以为秦氏一族必死无疑,行事也就没有遮掩。
秦文茵一切都看在眼里,当年便是她和唐氏提议休妻,秦氏怎么可能会放过她们?
“既然与秦氏对峙已是不可避免,你们不如把事情做得漂亮些,当年的事闹得那么大,人心惶惶,你们顾家趋利避害也无可厚非,秦氏上门你们就服个软,再把秦文茵的嫁妆归还,主动赔些东西,不行就让顾三重新娶秦文茵就是,至于方氏,她家现在哪还敢说话?巴不得隐身不见呢。”
姜氏脸色突然惨白,姜大太太见了吓一跳,忙拉住她道:“你这是怎么了?”
姜氏强笑一声,摇头道:“没,没事。”
她起身道:“嫂子你先逛,我得先回去了,老夫人和大嫂都不在家,只恐家中有事找不到人。”
姜大太太却是不信,微微眯了眼想刚才她说了什么吓得她这样,是秦文茵的嫁妆,还是赔钱?或是贬方氏为妾的话?
姜大太太想到以前似有似无的传言,同样吓了一跳,忙拉住她道:“小姑你说实话,秦文茵的嫁妆是不是在你和你大嫂手里?”
姜氏脸色更白,姜大太太忍不住跺脚,“你怎么这么糊涂,她的嫁妆你也敢拿,还不快回去把东西备好,真叫何子佩打上门去,你们二房的脸面还要不要了?以后你闺女还嫁不嫁人?”
姜氏抹泪,“我哪知道秦氏都那样了还能东山再起,都是那顾景云弄妖,当时他初初回京时就该想办法处理了他去。”
“你快回去,先把能凑的凑齐,不行的我们再一起想想办法。”姜氏可是姜家的女儿,这场火有可能会烧到他们身上来。
姜大太太心内对姜氏恨得牙痒痒,却不得不安抚她,为今之计是今早把秦文茵的嫁妆备好。
姜氏带着女儿火速赶回顾家,第一件事就是把自个的心腹嬷嬷叫来,问道:“秦氏的嫁妆赎得怎么样了?”
嬷嬷一愣,斟酌的回道:“太太,库房里的都找出来了,但已送出去和卖出去的因时日一久,只怕很难找回了。”
姜氏眼一厉,拍了桌子道:“我看是你们不尽心吧,这都多长时间了你们却还一件东西都没找回。”
嬷嬷心中冤枉,说是赎买,可您也要给钱啊,而且之前您漏出来的口风明明是顾景云不足为惧,只把库房中已存在的准备好,其余的以毁损报上去。
至于送出去的,她一个奴才总不能跑到别人家去把已送出去的东西拿回来吧?
这当然得她这个做主子的亲子去才行啊。
嬷嬷心里苦,但嬷嬷不说,所以嬷嬷跪到地上认错,“奴婢知错。那二夫人,奴婢这就去以前的店铺看看那些东西还在不在?”
“赶紧去。”
嬷嬷起身,想了想还是低声道:“夫人,送出去的那些怎么办?总不能真的上门索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