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不安,国库空虚,兵士羸弱,陛下有把握在加征兵税和兵役后可以让本已经风霜加身的百姓忍下,不造反,不逃亡沦为流民吗?”
皇帝沉默。
顾景云的话说得很不好听,但他却怪不了他。
其余几位大臣心中不悦,不免有些不服,正想出声呛他,顾景云却突然扭头看向兵部尚书,“季大人,我大楚三军库房中军备还剩下多少?上次为全军更换武器车马是何时,共更换了多少,损耗几何?其中边关将士拿到了几成?”
季擎垂下眼眸,脸色暗沉。
大家都顺着顾景云的目光看向季擎,见状心都一沉,难怪季擎一直反对出兵。
顾景云又扭头看向户部尚书,问道:“春耕刚至,夏汛将及,除去这两项开支,国库能拨出多少钱粮以作粮草?”
顾景云目光环过诸人,问:“这一战你们计划打多久,投入多少人力?”
众人沉默,大家不是正在商量着要不要打吗,决定了才能去算这些呀。
不过户部尚书和几位大臣还是下意识的算了算开销,脊背不由一凉。
顾景云抬头看向皇帝,沉声道:“陛下,这一战不是大楚要不要打,而是大楚能不能打。鞑靼苦寒,又适逢内乱,实力的确削弱很多,但大楚的境况同样不容乐观,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是为保护百姓,也不是为了守卫国土,这样的战事我们为何要打?”
“您是一国之君,便不能只看到两国疆域,看到皇室荣辱,您还该低头看看脚下的江山,抬头看看治下的百姓。”
秦信芳出列拱手道:“请陛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