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好的?”黎鸿突然狠狠地一拍桌子,怒道:“要我说早该把她赶走了,偏你担心这个,害怕那个,真当我们这一支好欺负?惹急了我,我去敲登闻鼓告御状,先帝都给我们家平反了,他们顺德黎氏凭什么不让我爹回族谱?那同心堂也有我们这一支的份额,想私吞掉,门儿都没有!”
顾景云微微挑眉,黎宝璐转身就走。
黎钧连忙跟上。
梅氏左右看看,最后还是丢下丈夫跑去追儿子,黎鸿见前厅里一下就剩他一人了,气了个倒仰。
黎家的牌位供奉在后院的一个小屋子里,黎宝璐跟顾景云净手后才进去,里面只安放了四个牌位。
黎钧燃了香递给她和顾景云,然后便退出去,将空间让给他们。
俩人上了香后便跪在地上给他们磕头,黎宝璐抬头看着牌位上的字,想起幼时那断断续续的记忆,眼眶不由一红。
“他们都觉得我小时候是个傻子,什么都不懂,连穿衣吃饭这样的事都不会,可其实我是有记忆的,”黎宝璐轻声道:“我记事很早很早,但那时我脑子混沌,时常陷入昏睡中,但每次清醒我都是记事的。”
顾景云讶然的看向妻子。
他知道宝璐幼时痴傻,后来是受了父母去世的打击才开窍的,这样的事很少,但也不是没有,所以顾景云从不在意,却没想到宝璐竟那么早就记事了?
“那时候我便模糊着知道我的状态不对,所以即便清醒我也没表露出来,我记得父亲,也记得母亲,他们只有我一个孩子,家里最好的一切都留给了我。”
“他们坚信我能好,却又怕我真的一辈子痴傻,所以对钧哥儿很好,”黎宝璐压住眼中的泪意道:“他们经常把钧哥儿带到我面前,拿着好吃的东西哄他以后要保护我,照顾我,要对我好……这些年,我都要忘记他们长什么样了,但他们做的事我却还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