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低了声音道:“我听人说,在祖父未被流放前,整个黎家,除了嫡支就是祖父这一支手中的份额最高,一是因为我们这一支人丁稀少,二是我们这一支每一代都出英才,曾曾祖,曾祖和祖父都曾在太医院任职,没人敢跟我们这一支收买份额。但祖父罪名一定,资产被抄,黎氏就当机立断的让祖父出族,据说当时他们交了一笔钱给朝廷,算是赎买祖父被抄的同心堂份额。”
秦信芳平反,先帝便把他被抄的资产都归还给他,但黎博可没有这个待遇,他也不过是恢复了名誉,且给子孙带来了一些赏赐而已,至于被抄没的家产自然是没了着落。
朝廷不归还,黎氏也有了理由,当年他们已经跟朝廷赎买,付出钱财了。
“其实我没想要那些份额,在来京城前,我也就勉强认得一些字,懂得一些药理,怎么可能握得住这些份额,可惜顺德那边没人相信我。”黎钧有些失落的道:“我知道你的心愿,也知道这多半是祖父和祖母的意思,但要想回去实在是太难了。”
“顺德那边想要的是先帝赐下的那块匾额,却又不想接受祖父……”才十七岁的少年握紧了拳头道:“祖父的东西我抢不回来,但总不能连现有的都要被他们抢去吧?”
“那这次他们派人来参加我的婚宴又有何意图?”
黎钧摇头,“我不知道,他们早来到京城了,但从不上门,我倒是在医馆里见过那位二奶奶,只是别说交谈,我连近前都做不到。”
对他们,顺德那边的族人高傲得很,连邵嬷嬷这样一个仆妇都能趾高气扬的面对他们,何况族人?
要不是黎宝璐来,他只怕还见不到邵嬷嬷变脸呢。
黎宝璐紧紧地蹙着眉头,涉及到家产利益,再简单的事情也会变得复杂,黎宝璐觉得黎家的事简直比世家大族秦氏还要难搞。
顾景云捏了捏她的手掌,看向黎钧道:“二叔想要另立宗祠是因为他想要从黎氏手上拿钱吧?用那些本该属于你们的份额换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