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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有孩子拖累,头三年他过得还不错,但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年就没滋味了。

感觉心里空落落的,而且他也累了,不想再走,所以当时便在杏花村落脚,只因为他想定下时正好便在杏花村附近。

用剩下的钱买了两亩地,修建了三间茅草屋,农闲时进山打些猎物填肚子,毛皮换成钱买些细粮,偶尔到县城里听一下江湖上的消息。

当时白一堂的消息传出来时他都被押解回京了,白百善听到他大徒弟二徒弟算计陷害了三徒弟,当下便一口血吐出来,气得差点走火入魔。

当下也管不住规矩,当天晚上就摸了县里一家地主的钱买了马赶去京城,预备着白一堂要真被砍了他好劫法场。

他在京城守了几天,本来妥妥的斩立决变成了流放琼州,他像被火烤一样的心才被一盆冷水浇冷静,不再血红着眼计划着劫法场。

他偷偷的到天牢里晃了一圈,瞄了三徒弟两眼最后还是决定什么都不管。

他不是不想去问马一鸿和苗菁菁,问一问他们是否还记得他的养育之恩,教导之情,记得他们师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义,可是他心中却又无比明白,他们不记得了,他们已经长歪了。

他们但凡还能记得一点就不可能把他们的师弟往死里坑,当时白百善心灰意冷,他知道只要不死三徒弟就不可能真的被困在一个琼州,而只要他不死,这笔账他也一定会向他师兄师姐讨回来。

现在他管了,难道以后三徒弟从琼州出来他还要再冒头管一次?

他年纪大了,又已卸任,与其再坏了规矩插手,不如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任由他们闹去。

白百善在京城里等着三徒弟被押往琼州,他站在十里长亭偷偷送了他一程便回杏花村了。

因为被偷的那地主并无恶迹,而且乐善好施,他不能白偷人家的银子,只能返回去把马卖了还钱,而花出去的钱和利息只能进山打猎慢慢的还,等他还完又两年过去了,那时曹氏刚被休回村,怎一个惨字了得,他一时心软把人收留下来,之后俩人就生活在了一起。

除了每个月上县城打听一下凌天门和江湖上的消息,他全副身心都在老妻身上,自然不可能再费心操心三个不省心的徒弟,反正他们都活着不是吗?

听到有人设局要请他三徒弟入瓮,他眉毛都没动一下,不说已经吃过亏的三徒弟,便是没吃过亏时他都不会这么蠢,巴巴的跑进人家的瓮里。

听说三徒弟把他大徒弟二徒弟抓住了,他更是眉眼都不动,一堂那小子虽然混了些,但他重情。

即便是看在三人从小的情分上他就不舍得杀他们,何况他还会顾念他这个师父。

果然后来就听说他只是废了俩人的武功,白百善心满意足的回家,因为觉得三个徒弟恩怨已消,他中间隔了三个月才再去县城,结果就听到了一个惊天大消息——他二徒弟怀孕了,现正被困在凌天门。

白百善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没忍住收拾行李带着妻子回来,不过因为没钱,他们一路从北到南可谓是历经千辛万苦,他还得顾念亏过身体的老妻,路上还停了两月过年,顺便躲过严寒,后又因为路上有积雪曹氏差点摔了一跤,他心惊胆战的在原地休息了半个月,差点忍不住又去破规矩“借钱”去买马车时终于化雪了。

俩人这才重新上路,到了雅州时都进入夏天了。

白百善当时又是心急又是期盼,拉着曹氏就往迷踪林里跑。

凌天门里没人,而能困住两个徒弟的除了石林也就只有迷踪林了。

石林那里是凌天门的机密所在,而且也没住的东西,白一堂总不能把人关在地道里。

所以他才直奔迷踪林去,结果才一进去就看见马一鸿和苗菁菁正一脸憔悴的砍竹子,而大宝就被丢在铺了草席的地上哇哇大哭,俩人竟是哄也不哄一句。

白百善当时都气炸了,既气俩人不会当父母,又气白一堂不靠谱,竟然把一个孩子也关在迷踪林里。

后来才知道马一鸿和苗菁菁对孩子还是挺好的,只是那天孩子也不知为何总也哄不住,而他们养的鸡鸭全吃光了,留下的鸡蛋他们根本没想过要孵成小鸡再养,而是全吃了。

迷踪林里粮食倒不缺,蔬菜勉强够用,可不吃肉怎么行?

但不论俩人用了多少办法都走不出去,没办法,马一鸿只能一棵一棵的砍竹子,巴望着把竹子砍光后出去。

可谁知用处不大,明明是眼睛看着的,顺着一个方向砍,但砍着砍着还是会歪,他们心情不好,儿子又哭闹,自然就更不好了。

所以就把大宝丢在地上任由他哭,俩人都想着等他哭累了看他还哭啥,于是就这么倒霉的让他们师父给撞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