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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人都普遍体弱,而到了琼州这里根本没有等级之分,都是罪民,都需要缴纳高额的赋税。

傅家先祖别说打渔,连地都种不好,私带来的钱财很快就花光,每年所得除了缴纳赋税外根本吃不饱饭,在这种情况下别说健康,连活着都困难。

于是傅家第一代很快离世,留下刚刚成年的儿子,也就是黎宝璐的外祖父。

等傅外祖好容易娶上一房媳妇延续血脉时已过而立了,而这时他的积累也不过是让自己和家人勉强吃饱而已。

傅外祖一共有一儿一女,女儿自然就是黎宝璐的母亲傅氏,傅氏是长姐,只比弟弟年长两岁,因为傅外祖流放到琼州前读过好几年书,所以教傅氏姐弟认字读书,除此外,傅氏姐弟在种地和打渔上也很有天赋,至少比他们爹还要厉害些。

等两个孩子十三四岁后力气更大时傅外祖不仅没因为两个孩子更穷,反而因为他们日子好过了一点。

但再好过他们家也拿不出钱来给傅舅舅娶媳妇了,张一言小心的瞄了一眼黎宝璐,道:“我听那些年长的村民所言,傅太太是年过十九才嫁给黎老爷的,就是因为太太的外祖父想要留她时间长一些,为家里多干些活儿,所以他们父女间的感情似乎不是很好……”

在这个十三四岁就要出嫁的罪村,把女儿留到十九岁简直太奇葩了,就是在外面,女子超过十八岁不出嫁也很难说到好亲事了。

而且傅家已经到了第三代,再过一代就能搬出罪村,得自由身了,按说傅氏那样的情况是很好说亲的,可惜……

“那我舅舅呢?”

“死了,”张一言低下头道:“在太太的母亲海难前就已经死了,也是出海打渔没能回来。”

黎宝璐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