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益看到他爹,眼泪又啪啪的往下掉,一头栽进他的怀里哭道:“爹,我们没想害蓝太太!”
关应瞪了他儿子一眼,拎着他的衣领就把他扯开,一脸嫌弃的道:“哭什么哭,现在还没给你定罪呢。”
“我儿子呢?儿啊,娘来了!”一群人哗啦啦的跟在关应背后闯进来,不仅关益的爹来了,娘也来了,安青树和刘子阳的父母也跑来了。
本来还宽敞的偏房里一下便站满了人。
蓝骅怒气一阵一阵上涌,同时焦心不已,他既担忧此事,又记挂着后院小产的妻子,只是他要走,关应等人却不许,一定要他给个说法。
他们的儿子说好是去同窗家玩,顺便过夜,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了,怎么这次就牵涉到后宅纷争中了?
三家的家长统一认为,这事要不是蓝太太设计陷害,就是蓝桐利用同窗反害蓝太太,总之就是不关他们孩子的事。
蓝骅大吼一声,怒道:“在下这两日并不在家,蓝某也想知道到底出了何事,内子如今小产,要想知道实情如何还得去后院问她,你们在此拦住我又有什么用?我毫不知情!”
正在此时,蓝桐终于幽幽醒转,一醒来他就看到了微笑看着他的师娘,再一转头先生也坐在他身边,他就觉得心内大安,一时好似雏鸟找到了靠山,无限的委屈涌上心头,他忍不住“呜呜”的哭出声,扑到黎宝璐怀里道:“师娘,呜呜呜,师娘,我是冤枉的,我,我没想害太太,呜呜……”
黎宝璐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师娘相信你,只是其他人还迷惑着,所以你得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大家,好让大家可以判断你们是不是冤枉的。”
感谢关应等人及时来到,黎宝璐趁机把蓝桐给按醒了。
大管家同样机灵,知道他这一家子性命都系在蓝桐身上了,因此趁着屋内大乱,吵吵嚷嚷时出去让人抓紧时间熬药,现在蓝桐一醒药就端上来了。
黎宝璐喂他喝药,对依然吵着要去后院看妻子的蓝骅道:“蓝老爷若实在不放心亲自去后院看一眼也行,要是尊太太无碍不如请了她来一起分辨?”
“何必如此麻烦,”顾景云风轻云淡的放下茶杯抬头道:“听说当时蓝太太身边一直跟着一位嬷嬷,让她来对质便是。毕竟是小产,到底伤身,能不劳动她便不劳动她吧,蓝老爷也能趁机问一问蓝太太的身体情况。”
“不错,”安父沉着脸讥讽道:“既然蓝太太刚小产便让她多休息,让她身边的嬷嬷来对质便是。不然我怕蓝老爷去了后院就该出不来了,毕竟谁都知道蓝老爷尤其疼爱信任蓝太太,连后宅中出现了鬼怪这样的事都不知道呢。”
安杰所说的鬼怪之事当然不是四个孩子装鬼的事,而是一个月前蓝桐在书院中说的他在家里看见鬼的事。
那天听到的人太多,想瞒都瞒不住,最后虽不至于传得满城风雨,但他们这些人可都知道,私底下都笑话蓝骅家宅不宁。
蓝骅脸色一黑,刘子阳的父亲刘然却紧接着补刀道:“不错,将那嬷嬷叫来对质,蓝老爷放心,蓝太太真要有事,你没回府他们就回在门前守着了,哪至于你都回来这么长时间了都没个动静。既然她们不来请,想来蓝太太的病情也并不是很厉害吧。”
大管家深深地低下了脑袋,太太不来请,那是因为他把住了前院,严令前院的下人没有他和老爷老太太的命令一定不得跟后院报信。
而老爷和老太太回到家后还没来得及跟其他下人接触,更别说下令了。
蓝骅不知道他让大管家坑了一把,他蹙眉想了想,觉得他们说话虽然不好听却有理,蓝刘氏要真病得严重,不必她下令,魏嬷嬷都会派人来请他,此时不来多半是不怎么严重。
他不由看向大管家,大管家立即躬身道:“奴才这就派人去请魏嬷嬷,那天晚上一直是魏嬷嬷跟在太太身边的。”
见蓝骅不再想着走,大家的情绪总算是冷静了下来。他们怕的也不过是蓝骅到后院与蓝刘氏串供毁掉痕迹,让他们查无所查,到那时就算他们的儿子真的没做过也洗不掉身上的污点了。
所以蓝骅必须留下,还要趁着那啥魏嬷嬷还没到时先得到第第一手消息,于是三家家长立即看向他们家熊孩子,问道:“快说,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何事了,你们不是说来找同窗做课业的吗?”
刘子阳三人就看向蓝桐。
安杰等人心中大怒,不由自主的想,果然,这事就是这小子害的,亏得他儿子还跟他做好朋友呢。
蓝桐被大家看得一缩,黎宝璐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怕,有什么说什么,先生和师母都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