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生回家看到妻子这样微微一叹,挥退下人,走到妻子面前直视她愤怒的双眼,“逸哥儿送回京城时伤重,刑部满城张贴公告不说,衙门里也有逸哥儿的画像,家里人但凡上点心到衙门里走一趟就不会错过逸哥儿。若不是顾大人心善给他延医问药,我们只怕就见不到逸哥儿了。”
余氏面色涨红,紧握着拳头道:“难道刑部会眼看着他重伤不治吗?”
“刑部自然不会,然而能给他请什么好大夫,用什么好药?衙门里再好,还能好过家里?”
余氏恼羞成怒道:“你以为他会多感激你?相公,他要是真念着家里的好,也不会在顾家养伤一个多月却不派人回家说一声,他在怨你,就算这样你也依然愿意以德报怨吗?”
楚生面色淡淡,冷冷地道:“我不是在以德报怨,不论逸哥儿对我如何,我给他的都是他应该得的,他若有怨,那也是以直报怨;他若无怨,我也只能以直报德。我还没什么本事,做不到以德报德。”
余氏看着丈夫淡然的模样,心里又气又恨,眼泪便不由自主的流下来,“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和孩子……”
楚生摇头,打断她的话道:“你不是为了我和孩子,我和孩子们要求都不高,凭我的俸禄和现今的家产便已足够,我们心满意足,并不用你这样为我们操劳。你要实在有心,不如想想怎么经营家中的田地商铺,这才是正道。”
余氏气得一个倒仰,直接晕倒在地。
楚生瞪大了眼睛,一把抱住妻子,惊慌失措的叫道:“来人,快叫大夫来……”
因为楚逸有伤,所以楚家跟附近仁心堂的大夫打过招呼,很快便拽来一个。
大夫说,“病人是气急攻心,需要静养,切忌再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