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前面的大字了吗,上头写着各班技艺的名称,不要乱挤,你不是要学刺绣吗,你跑木工那儿去干嘛,刺绣在那边。不认字的看字旁边的图画,上头画了绣女刺绣的是刺绣班,刨木头的是木工板,拿着梭子纺织的是纺织班,拿着算盘的是会计班……对,就看图画找班,基础班的找个姑娘埋头写字的……”
校工声歇力竭的喊着,各班接受报名的先生也在大喊,让后面的人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问清楚是否住校,是否赊欠束脩便刷刷的开单,住校的拿着牌子到后面去找自个的宿舍。
“宿舍在最后一进,认字的找字,不认字的找画,宿舍门前挂着一幅女子刺绣图……”
黎宝璐站在办公楼的观景台上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幸亏维贞最后想起来大家不识字画了图画代替,不然今天非乱死不可。”
顾景云沉默,绝对不承认自己也忽略了这个最基本的细节。
云璐学院不像清溪书院,它面对的是中下层阶级,这个阶级的人有九成九不识字,而女子识字的概率更小。
清溪书院的校工少,因为即便是新进校的小孩子都认识最基本的字,他们的家长更不必说,所以沿途只要有木牌指示就知道怎么做,去哪里做。
然而云璐学院的学生和家长显然不识字,而且他们应变的能力也要差得多。
好在他们画了不少图画做指示牌,指示牌下又有校工答疑,这才没有混乱起来。
但这个嘈杂也足够喜静且洁癖的顾景云皱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