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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他父亲被先帝折磨得不轻,各种莫须有的罪名都往他头上扣,要不是父亲为人心思,处事谨慎,诚郡王府早就不在了。

但在后来的开平案中,父亲到底受了牵连。

因为父亲替当时的太子,如今的太上皇说了一句话,先帝便将他软禁三个月。

不过那时候被软禁的人实在太多了,满朝文武,有超过半数的官员被下狱,宗室中更是软禁了大半。直到秦信芳主动站出来承担罪责,这场风波才平息。

但他父亲和他还是被这场变故吓到了。

先帝疑心他们,他们也战战兢兢的关起门来过日子,那几年他们连出门走亲戚都要小心翼翼的。

他父亲便是在忧惧之中死亡。

他从小便学会了战战兢兢,小心翼翼,若不是十几年前谢家欺人太甚,把他妹妹逼到了绝境,他也不敢奋起反抗。

也是那一次让他摸到了先帝的底线,好像只要不涉及朝政兵权,他也是愿意庇护他们的。

所以他不再逼着自己的儿子如他一样小心翼翼地度日,而是宠着他,让他变得开朗,可以想笑时便可以大笑,想哭时也不必压抑。

他曾经想做却不能做的事,他让他去做;他曾经想过却不能过的日子也寄托在他的身上。

所以他现在又何必违背他的本意?

正如妻子所说,孙子重要,难道还能重要得过儿子?

虽然诚郡王还想着传宗接代,但还是忍着心痛点头了。

算了,他们一家三代,总不能每一个都过得那么压抑吧,且随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