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带着妻小来吊唁的只有顾景云一人。
顾乐康渐渐收起脸上的笑容,手指搓了搓桌上的纸张,“他是我兄长。”
“啊?”
顾乐康一笑,眼神幽远的道:“当年结亲的时候我说过,我是家中的次子,他是我的嫡长兄。”
顾苏氏张大了嘴巴,半响才道:“可,我以为他已经过世了。”
顾乐康挑眉看向她,“你怎么会这样认为?”
顾苏氏低头道:“当年我父母派人上京来打听你,祖父说你是三房唯一的子嗣了,以后顾家三房由你继承,所以我们都以为……”以为那长子已经死了,不然祖父怎么会那么说?
当年顾乐康跑到西南贫瘠之地当县令,就在当地结亲。苏家在县里算不错,几辈都是读书人,但最能耐的一个也就考到了举人,还是她祖父。
苏家在当地勉强算望族,但除了那个县就什么都不是了。侯府之名他们也只听过,当年顾乐康上门提亲直把他们家吓了一跳,还以为县令是要强纳她为妾之类的。
但顾乐康将自己的来历交代得很清楚,也给他们时间去查证,还派了两个下人领着她二叔上侯府,让长辈当面定亲。因为顾乐康说自己是次子,他们便以为是庶子,不然他怎么会跟他们结亲?但到了京城才知道他不仅是嫡子,还是三房现存的唯一孩子。
所以家里和她都觉得被馅饼砸到了。
而且老侯爷还亲自跟他们交换了庚帖,算是将这门亲事定下。
当年他们都以为三房的长子死了,也不好在顾乐康面前提起,免得他伤心,而这些年来,因为公婆身体不好,精神不济,他们一直单独住在一个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