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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青娘没等那家丁反应过来就往二门去了,家丁骇得神魂俱裂,忙跑去禀报。

舒家这段时间有些愁云惨淡,因为四房给本家和其他几房造成了损失,被逼着赔偿了不少产业,又少了周家的供奉,舒家只能卖掉一些仆人,这让舒家有些混乱,舒青娘快步的走到舒老夫人的院子外下人们才反应过来要拦她。

但舒青娘就是来气舒老夫人的,怎么可能没准备,她身后的几个婆子上前将人推开,舒青娘畅通无阻的进入到内室,看到眼斜嘴歪的舒老夫人,舒青娘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她愉悦的“咯咯”笑起来,坐到舒老夫人床边,无视她眼中的愤怒,笑道:“老夫人这是中风了?可真是意外,上次见您还精神得很呢,怎么就中风了?”

舒青娘不说还好,一说舒老夫人就更生气了,眼中好似有两团火在跳跃,她一再告诫自己要忍住气,舒青娘就是故意来气她的,但看着庶女脸上的得意,她还是忍不住胸中升腾的怒火。

舒青娘反倒不着急了,道:“老夫人见过我二姐了吗?说起来我运气真好,今天在来京的路上碰到了正要离京的二姐,我们还坐下来聊了会天呢,我这才知道原来二姐和二姐夫竟然回京了,不知道他们来拜访过老夫人没有。”

第767章 气死

舒青娘的话戳到了舒老夫人的痛处,本以为一直最听话的女儿不再听话,还因为她让舒家四房和她儿子陷入困境,这简直比剜了她的心还要痛。

舒老夫人怒目看向舒青娘。

舒青娘见状愉悦的笑起来,她紧紧地握住舒老夫人的手,一字一顿的道:“老夫人,我的母亲,您知道我都和二姐说了什么吗?”

舒老夫人眼一沉,舒青娘就抚摸着她头发上的鬓角道:“我告诉二姐,有一年冬天特别的冷,老爷和我吵架,失手把我打了,把我肚子里的孩子给打掉了,我带着囡囡跑回娘家,缠着父亲给我做主,但你记恨我,撺掇着父亲以此为借口向周家借了一大笔银子,我害怕老爷因此记恨我,回去更遭毒打,就想去求向来风光霁月的弟弟,求他帮我说说情。”

舒老夫人察觉不好,“呜呜”的叫了两声,想要阻止她说下去,外面伺候舒老夫人的人正恼怒的对上周家的下人,“这是我们舒家,你们好大的胆子,再不让开,若是我们老夫人有个什么事,我们老爷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周家的仆妇在来之前就得了老爷太太的吩咐,有恃无恐的道:“我们太太是老夫人的闺女,正和她说体己话呢,你们做下人的闯进去像什么样子?还说舒家是世家呢,可我看这规矩还比不上我们周家呢。”

反正周家和舒家早撕破了脸皮,现在舒家还逼着周家不能南下,只能窝在金华城中,这仇早结大发了。

舒家的下人气了个倒仰,就算是最下等的人家,也不会为了说个话就把下人都打发掉,又不是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周家才是没规矩的人家。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太太来,还要派人去请老太爷,老爷回来。”

而屋里,舒青娘无视舒老夫人的愤怒,继续轻声道:“当时你对我严防死守,我只好叫丫头婆子去把你的人扯开,我自己牵了囡囡去找弟弟,想着我的囡囡才两岁,最是可怜可爱的时候,弟弟见了肯定心疼。

“弟弟的整个院子静悄悄的,竟然连守着院子的婆子都不见了,当时我担心在门口叫人会惊动你的人,就没敢发出声响,悄悄的推门进去,”舒青娘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书房里,弟弟正在与人说话,你猜他们在说什么?”

“原来是父亲留在兴州府的人来信了,弟弟找了人问二姐的情况,得知二姐不但活得好好的,还成亲生子了,当时已生了第二个孩子,但那个孩子早产体弱,据说一生下来就要吃药,今年北地特别的冷,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那下人看着二姐可怜,就写信来问要不要帮一把。”

舒老夫人只觉得心发寒,她闭起眼睛,不想听舒青娘说话,但她中风严重,手抬不起来捂不住耳朵,自然只能继续听着。

“弟弟比我们年幼两岁,跟我们关系一直很好,特别是和二姐,家里的人都疏忽她,但或许是因为二姐性情温和,又总是给他做荷包做衣服,我想,他肯定会帮一下二姐的,就算是被父亲知道,他是家中的独子,又是友爱姐妹的举动,父亲不会怪他的,可你猜他是怎么吩咐那人的?

“他让那人给那下人写信,让他不用多管,说二姐已不是舒家的女儿,她活着本就是有伤风化,若是让父母知道了还要伤心,这就是大不孝,话里话外暗示了那人若是可以就想办法取了二姐的性命,好叫她不能再威胁到舒家,”舒青娘看着舒老夫人,道:“我当时怕极了,我一直认为单纯善良的弟弟竟是我们姐弟四人中心最狠的,二姐在的时候最疼他,现在她都这样了,他还不放过她,当时我根本不敢久呆,捂住了囡囡的嘴就要往外走,结果我又听到弟弟说,‘如果大人不好动手,那孩子体弱,总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