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贩叹气,“可不是,那会儿日子太难过了,新朝更迭,刚打完一仗,我们家还有两亩薄田,我又有一门手艺,这才饿不死,那些渔民的本事就是打渔,不叫他们打渔可不就是要杀人吗?”
“可禁海已有二十年……”
“那都是禁的港口,偏远一点的海岸是不禁的,官兵们也知道民生艰难,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渔民们去赶海,有的渔民在官兵中面子抹得开还能架着小渔船下海溜一圈,打上来不少海鱼,所以大家伙日子虽然难,吃不饱穿不暖,好歹不会饿死。”
小贩低声道:“但那会儿余知州不知发的什么疯,把这些海岸也全给禁了,一个渔民都不给放进去,大家没了活计只能等死,那时候城外的观音庙里全是求观音土的渔民,但拿东西吃多了也会死人的,不少孩子就是受不住饿多吃了一口,小命就没了……”
穆扬灵眼里闪过泪光,脸带寒霜,她身后的侍卫面色也很不好看,小贩就惊吓的看着他们。
一个侍卫忙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们太太是头次听这些,心疼孩子,吓着你了吧?这点钱你拿着买些酒压惊。”
小贩连忙躬身接过,笑道:“现在好了,范大人是国公爷,余知州肯定不敢像欺瞒前知府大人一样欺瞒他,又有王爷在,大家都有一条活路了。”
穆扬灵就问道:“你刚才说的汪参将又是谁?”
“那可是一位英雄,以前有他在,他们对海盗虽然还总是打败仗,但十次总有两三次是赢的,那些海盗也顾忌一二,没敢太过分,但他被人诬陷贪墨军饷丢了官。”
“你怎么知道是诬陷?”
“这还有问吗?用眼睛看就看出来了,他要是贪墨军饷家里能穷成那样?听老贩说,汪参将不仅没贪墨,还把家里的钱给水师添了一些武器呢,不然水师更拿不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