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莫若母,吴氏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响,缓缓的坐直了身子道,“他的确让我尝到了世间最大的痛苦。”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能让他消心头恶气除非她死,她的儿子说出这话来跟让她去死有什么分别?
齐少盛面皮烧得慌,“嚯”的起身道:“娘,我和三弟待的也够久了,下次再来看您。”
齐少盛将茫然发呆的弟弟扯了出去。
回老家的确是一个办法,但回去后他还是侯爷吗?
虽然他现在只是个无权的侯爷,但也相当于进入了大齐的勋贵阶层,回了乡下,那他就什么也不是了。
齐少盛舍不得这份富贵,即使这份富贵需要他战战兢兢的接着。
吴氏哪里看不出儿子心里的想法,所以她才更伤心。
儿子进宫来不问她过得如何,更不提接她出去的事,可见他心性冷漠。
吴氏哭倒在地上,又哭又笑道:“祝宛,你好,你好啊,生出来的儿子就算无人教养也比我捧在手心里的强,你现在看到满意了吗?满意了吗?可我又有什么错?”
“我与表哥早就说定了婚事,我本就该是他的正妻,是你横插一手,不然,不然……”
“不然你和齐丰早就死了,”一道沙哑的声音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