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灿霓。”
呼吸平稳。
夜风梳过的长发异常蓬松,覆盖住大半脸庞,她的嘴唇微微撅起,像松针下冒出的一朵鲜艳蘑菇——那必然有毒。
凝神屏息好一阵,商宇像抵抗毒蘑菇的孢子,然后听见睡眠的规律吐纳。
无论元灿霓醉酒还是入眠,商宇都是第一次碰见,陌生、新奇又具有挑战性。
问题摆在他前面:怎么让元灿霓回家睡觉?
关系确定,商宇本可以直接抱她回去。
单是想象,心海起波,暗涌不定。
然而野心勇猛,双腿羸弱,商宇攥紧拳头,裹住自己的无能,轻砸上扶手箱。
老小区环境安静助眠,生物钟和孤寂压沉了眼皮,才过十来分钟,商宇精力告罄。
“喂。”他轻推她肩膀,无反应。
他撩开几缕头发,轻拍她脸蛋。
不理不睬。
商宇缓了口气,掐了一把她的脸肉——
“啊——!”元灿霓牙疼般,捂着脸颊坐直。
“回家睡觉!”口吻硬邦邦的,像赶顽童回家的家长。
元灿霓茫然四顾,空间密闭,内饰崭新,面庞熟悉。她搓了搓脸,生怕又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