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住地下室?”商宇难以置信竟歪打正着。
十四五岁的年纪已经懂得隐藏窘迫,等真有一个人善意等待她的倾诉,甚至勘破她的秘密,元灿霓难以压抑吐露一切的冲动。
但习惯了隐忍,衡量进退的犹豫间,冲动渐渐消退,只剩下一点点的不甘心。
她还是承认:“嗯。”
“……”
商宇哽咽,半晌无语。
元灿霓怕他不信,冲动解释:“真的,我跟芳姨住,房间没有窗户,门口走廊挨着采光井。”
商宇当然清楚是哪一间,他家走廊同样的位置停着遭她“嫌弃”的旧自行车。
她当初没能解释更清楚,其实她的床就摆在过道,采光井边的栏杆就是她的书桌。
如今这套房的窗户和小阳台看花园,她可以眺望到归来的迈巴赫。
元灿霓逐一搬出行李,私人物品让小套间终于少了点酒店式冷清。
最后扫描行李箱,查找遗漏,意外从不常用的隔层摸出一个半旧不新的小盒子。
手掌长和厚,约三指宽,边角不是磕凹就是磨出毛边。
行李箱在读研时换了一个,小盒子从高二一直滞留身边。
元灿霓像失去支撑,一屁股坐地板,轻叹着盘起腿。
掀开盒子,露出一支崭新无损的钢笔,还有一卷小小的手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