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愣怔,到低落,她来不及控制情绪。
生硬扔下一句“我上个洗手间”,不待商宇反应,便低头往外走。
堂姐听闻,好生提醒:“洗手间在走廊尽头左拐。”
她沉声谢过,没特意找洗手间,刚好后门洞开,可穿到后院花园,便拔足就走。
花园不闻人声,绿植掩映,她还是不敢放声哭泣。
只仰头,眨眼,拼命压抑自己:大过年的,不能在别人家哭。
冬风带起一阵战栗,也捎来一阵轮子碾压石板路的细碎声响。
元灿霓刚好坐石凳,侧腰给箍住,虽没沙发时的紧密,却也只差一个轮子和扶手的距离。
这是商宇第一次主动缩短彼此的间距。
脑袋也凑过来,再亲昵大胆一点,就可以与她相贴。
“怎么哭了?”
温柔的安慰击垮她的防线,元灿霓松开牙关,抽噎出声。
她想抱他,发现给轮子和扶手阻挡,无从下手,遗憾成为最后一根稻草,元灿霓发出小兽受伤般的呜咽。
“跟我说说可以吗?”
商宇试探把她的脑袋勾进肩窝,忍不住轻拍她的脑袋。
元灿霓深呼吸,想调整声音,反而像背过气,带出更剧烈的战栗。
想起一脸宠溺的中年女人,想起那句亲昵的“我女儿小时候也长这样”,想起小生命肉乎乎软糯糯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