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脸上一愣,继而大悲,脸上有些愤怒,顿时哄叫起来。
三成的税,就算鸣凤村日子过得比别家的好,也足于让他们从稍富变成贫农,更何况,还有开春后的人头税。
说是抵了明年的税,可谁知明年他又会交什么税?
今年夏天皇上还说因为他老人家的到来,老天爷给下了几场雨,所以收了一次恩泽税,那明年是不是还有一个恩荫税?
刘村长看着闹哄哄的村民,蹙眉用棍子敲了敲身边的桌子,等大家都安静下来后,方沉声道:“这是朝廷的意思,是皇上对我们臣民的恩泽,总之,各家回去准备吧,秋收过后衙役就过来收租了,到时拿不出来,他们可不会像我一样与你们讲道理。”
刘村长将人挥退,看着人群中的李石领着苏文离开,心中微叹。
他比所有人都不想交税,他刘家人很多,不说那多加的三成的税,就是那人头税就足于压弯他的腰。
刘村长有些烦躁,上次老四乡试的时候被人恶整,并没有考中,所以全家只他一人能免税,并不能庇佑家里。
可李石他们就不同了,两家三个秀才,所有的男丁都不用交税,而女子,是不算入人头税之中的。
刘村长微微弯着腰转身回屋。
在房间里的刘思成透过窗户看到了一切,他紧紧的握住手中的拳头,感觉到手中的刺痛,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更大力的握紧手掌。
他有些后悔,他不该为了那细微的自尊心与同窗争个长短,以至于得罪了人,不然,两年前他就该是举人了,家里如今也就不用为这些税收烦恼……
不少人家开始卖儿卖女,木兰算着账簿,也有些烦躁的丢下算盘,对坐在一旁看书的李石生气道:“这样我们家除了留够自己吃的,竟是只剩下这么一点东西了!”要知道他们家在这八九年里可是陆续添置了一百三十多亩的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