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不能这么跟李登才说,只道:“您的婚事虽然您说您能做的了主,但李大公子是只认李家长辈的人,您就算在他跟前说的花都开了他也不会应承的,我的意思,公子不如写信回去告诉老太太,让老太太拿主意,等回到了钱塘,再叫老太太他们来提亲就是了。反正苏姑娘年纪还小,李苏两家的人又疼她,断然不会叫她远嫁的,多半是要回到钱塘才说亲的。”
李登才就犹豫起来,“这样是不是太久了?”
翰墨心中算了算时间,摇头道:“不久了,我私底下算了算,后天就是殿试,殿试是立马放榜,等拿到了名次,以李公子和苏公子的名次来说,想要谋一个好的外任还是很简单的,更何况,上头还有平阳侯和苏家的大公子呢,郑公子这里也有郑大公子帮忙,不出五天就能下任令,我听李苏两家的意思,竟是想要李娘子会钱塘生孩子的,这样一来,他们不出半个月就会出发回去,路上就算是走得慢些,二十来天也该到了……”
翰墨说的调理清楚,最后道:“所以公子还是忍忍,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将这事告诉老太太,让老太太拿主意,也让老太太有个准备,这样您一回到钱塘就可以回泉州,求老太太去说亲也容易。”
李登才考虑了一下,就采纳了翰墨的建议。
一直以来,李登才都是自己在努力,很少有将家人扯出来的意思,但正如翰墨说的,婚事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开始就是他用错了方法。
翰墨却不知道,也正是因为李登才的努力,李石才会考虑李家,不然,那样的人家李石是不会给桃子考虑的。毕竟,李登才的家世的确比桃子的好太多,至于郑致德和媛媛,那是属于例外,当时定亲的时候,郑家是在危难之中,以郑家的品格,李石相信,以媛媛的聪明一定能过得好。自然这都是题外话了。
李登才是一刻也等不得,就让翰墨拿了笔墨来,咬着笔思索良久,才斟酌的将他的心思和李家的不太乐意写出来,然后就恳求祖母给他做主,回去以后帮他说说亲事什么的。
最后,李登才才将全家都问候了一遍,又嘱咐了老太太不少注意身体的话,这才停笔,他等纸上的墨干了,这才小心的叠起来递给翰墨,“明天就寄出去。”
翰墨应下,伺候李登才歇息了才出门。
回到自己的房间,翰墨也拿出一套笔墨,自己提笔想了想,就将在京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一一说了,重点放在了李登才身上,但侧面却反映了李江和苏文郑致德都考中了,而且名次都还不错,而苏家与平阳侯府是亲戚,最后寥寥几笔写了桃子的品性。
翰墨等信上的墨干了才收起来叠好,放在了李登才的家书里面,这里面的东西会和李登才的信一起被送到老太太的跟前。
如果说李登才的两个哥哥没有什么让李家的长辈担心的话,那么,李登才从小就是李家不省心的存在,一出生,他就比两个哥哥的身子要弱,不过他是老爷太太三十岁上才得的,自然比不上两个哥哥,因为是老来子,老太太和太太就当眼珠子一样护着。
李登才又比一般的男孩子娇气,这下不仅是老太太太太,就是一向严肃的老爷对他的要求都不太高,只要平安长大就行,两位公子也很疼爱这个比自己小了有十岁的弟弟。
可谁知道李登才越长越“活泼”,到最后在老太太和太太的努力下不仅将身子调理好了,还将“活泼”发展到了府外,不知听谁说松山书院好,就闹着要去念,老爷费了老大的劲儿将他弄进去,一开始的一年他还只是在书院里玩,纯属混日子的,李家的人也不在意,反正就是让孩子开心的。
谁知道,李江与苏文一出现,李登才会蹭蹭的往上窜,竟然就在班级的前面几名了。
李家的人在得知了李江和苏文之后,打听了俩人的人品,又打听到俩人的家世,就给翰墨下了命令,要让李登才与他们俩成为朋友,至少不能为敌。
翰墨是当做任务来做的,于是就在李登才生气的时候暗示几句,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三人竟然是不打不成好友了。
在翰墨看来,三人成为好友其实是迟早的事,李公子不说,但自家公子的性子倒是与苏公子挺相似,这样的人就算是不成为好友,也不会真的成为敌人的,而他,不过是在后头推了一把罢了。
翰墨作为李登才的贴身小厮,自然也是时常看见桃子的,在自家公子还没发现自己的心思前他就提前一步发现了,不过他并没有阻止,他觉得,苏姑娘那样的性格很适合自家的公子,比以前那些在他跟前晃,面上温和,眼里却带着矜持骄傲的姑娘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