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安艰难的将腿曲起来,看上去就像是跪着。
皇帝见他痛得额头冒汗却还能如此尊敬他,对他倒是有了好感,因此脸色也好看了些,“是你告的韩忠远屠村冒功?”
马安想要磕头,但因为脊背受伤,却怎么也弯不下,只好微微低头应了一声“是。”
“你身上有伤,朕赐你座位,你就坐着回答吧。”说着看向内侍。
两个内侍忙上前将马安扶起来坐在软垫上。
马安疼痛稍缓,暗暗松了一口气。
“将具体实情一一道来,你说韩忠远屠村冒功,有何证据?”
马安的眼睛顿时红了,眼里忍着泪,悲愤道:“皇上,臣治下共有三乡十二村,但三村几乎被屠寥殆尽,所幸村民都是恰巧外出赶不及回去之人,臣几乎失去一乡,又如何会不知?”
马安伏在地上痛哭流涕,“韩忠远说是海匪所为,但臣仔细查探,并无海匪上岸痕迹……幸存下来的村民躲入臣家中,臣才知是韩忠远所为,所为不过是一珍珠……最为臣所不齿的是,他,他竟然还将村民首级算作海匪首级邀功,畜生也不过如此了,”马安脸色涨的通红,“不,他是连畜生都不如,那些孩子,那些老人,最小的还在襁褓之中,最老的足有七十六了……”
大殿之中一时间只能听到马安的控诉。
马安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是真的难受,想到那天进村看到的情景,马安只恨不能手刃了韩忠远。
马安在惠州永县做了五年的县令,他家中殷实,信封的是道家,因此对仕途没多大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