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贤与同僚甲的脸色都难看起来,同僚甲红着眼圈道:“这不可能!”
同僚乙哼了一声,“不过是我们自己自欺欺人罢了。”
葛贤也红了眼睛紧握拳头,虽然嘴上说着不信,但心里却知道同僚不会胡说,他们几个是负责登记造册的,整个太原府的田契地契都由他们整理造册,太原府底下的县镇每半年也要更新一次。
葛贤下衙回去的时候脸色还有些难看,一看知道心思不知飞往何方了。
家人见他将自己关在书房了,想了想,还是没去打扰。
葛贤有些书生意气,但并不笨,官场中,各种暗地里的交易合作一直不断,这两年因为圣上整顿吏治,倒是好了一些,但一些小动作也不少。
以李江的身份,只是该良田为皇帝两三百亩,算是很小的一件事了,可葛贤总是会忍不住想,这两三百亩对于李江来说不多,但却不知是多少百姓的心血,对于那些被“荒地”的百姓来说,几乎是灭顶之灾。
如果是别人,葛贤虽然气愤,却不会伤心,可那人是李江啊,是他所敬重的李大人!
葛家并不是太原本地的人,是从北地迁移过来的,刚来的时候,连件像样的棉衣都没有,母亲与妻儿都感染了风寒,他是从李家领了棉衣,又从德胜医馆里拿了救济的药材……
这些年李大人兢兢业业,一心为民,他也一直以他为榜样,可为什么就是他呢?
葛贤趴在书桌上哭起来,心里既痛心又委屈,还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