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力赤将阿鲁台按在椅子上坐下,扭头问另一个沉默的人,“你们进入李府的后院,难道就没有作为?”
被问的人面色难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羞惭的道:“属下将李府后院全都翻了一遍,却不见李江家眷,本想去后面奴仆所在的居所查看,却听到阿鲁台的撤退哨声,只能撤退,属下办事不力,请大人责罚。”
鬼力赤挥手,示意他起来,在屋里走了两圈,喃喃道:“也就是说,有人提前将李江的家眷藏起来了。”
鬼力赤又仔细的询问了一下当时李江及他身边人的表现,推演了一下,道:“以李江的表现来看,他根本就不知道我们有人要刺杀他……”所以之前他怀疑的内奸可以排除。
“他虽反应慢了些,但你们在墙外碰到出去查看巡逻的镖师,也就是说他有所察觉及怀疑,那他是自己想到的,还是别人提醒的?”鬼力赤走了两步,道:“还有那放箭之人,他是在李江陷入绝境后才出现,那他之前在哪儿,你们说,李府的男丁全都聚在那里救火了,而你们打斗的地方直接将他们的去路截断,他们不可能从院子里跑到观景楼……”
“那是,”鬼力赤眼里迸射出亮光,“那要么,他是贵客,在客院中,所以火灾时他没出现,也许是他察觉不对,将李江的家眷安排好后再赶过来,所以晚了些……”
鬼力赤又摇头,“不对,不对,我一直派人盯着李江,李家出入的人我心中都有数,何时出现这样一个高手?”
鬼力赤苦恼的皱起眉头。
阿鲁台就不耐道:“如今说这个还有何用?我们不是应该想办法弥补吗?为今之计还是尽快将消息传出去。”
鬼力赤看他,“我自然知道,但如果不了解对方的实力,接下来我们不管做什么都可能会失败。”
阿鲁台烦躁的踢腿,“没有多少时间了,要是再不能往外传消息,我们的人很可能会被伏击。”
阿鲁台很懊恼,他当时要是不往城里跑,往北边跑就好了。
鬼力赤也急,但他知道有时候越急越容易出错,因此,他打算派人出去打听一下,实在不行,就只能牺牲埋藏下的暗棋了,现在没有什么比往外传消息更要紧的了。
赵威将消息共享后,李江道:“也就是说,对方如今并没有将大军开拔的消息传出去。”
赵威:“城门紧闭,那人若是进了城就不可能出去,可他若是北上我就不敢肯定了,已经快马加鞭沿路通知驿道,一发现北方部族的人立马拿下。但我并不明白,他们为何在这时候刺杀你。”
李江同样不明白,“已经查不出来了,他们只怕在我这里埋了暗棋,已经查出来了,正是看守马棚的其中一个,当时以为被烧死了,却混在了仆人中想往外逃,那人已经埋下六年,甚至在我还未是太原知府的时候就已经在知府中看守马棚了,为了杀我,甚至牺牲了这样一个棋子。”
那人养马很有一套,是上上界知府留下来的,因那届知府被革职查办,所以他留了下来,李江那时候手上得用的人不多,考察过上任留下的人后就留下了一些老实能干的,并没有安排在要紧位置上,加上这算是后宅的事,李江自然没有记住他们。
后来他升任,知府府里的下人就都跟过来了。
褚庆担忧,“城里留着这些危险分子,只怕要人心不安了。而且,城门也不能总关闭,到时就是百姓不闹,城里那几家只怕也要闹的。”
赵威冷下脸来,“他们敢?”
有什么不敢的?
褚庆和李江心里同时想,他们不就是专爱找赵威的不自在吗?
虽然赵威说得很霸气,但他其实还真的不能拦住太原本地的土豪,不为其他,就为了现阶段的安定。
为了能够尽快抓到刺客,赵威加大了搜索力度,但两天过去,依然一点收获也没有,被困城中的人渐渐不满,不仅老百姓需要出城,以崔家为首的家族也不断的给太原知府施加压力,林永浩没办法,只能去找李江。
李江转身去找赵威,赵威的眉头都快能夹死苍蝇了,眼里闪过厉色,“我的部下将能搜的地方都搜了,却依然找不到,难道他们还能躲到地下或天上去?”
赵威怀疑崔家等家族藏匿,但又拿不出证据,又不能硬搜,心里堵着一口恶气。
“不能再关闭城门了,不然不等他们来,城内就可能先乱。”
这段时间,因为木兰的万言书,可是有不少人聚在太原,若是被人蛊惑,发生冲突就不好了,现在太原的守兵只有原来的一半。
赵威思索了一下,就突然露出笑容,“那就开城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