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明月就接到了洗竹送来的李子谨的信,李子谨在信中非常生气的质问明月,难道自己就这么不能让她信赖吗?为什么要瞒着自己?接着就申令明月以后必须对自己坦诚,不得有任何的隐瞒;接着又才提到明月怀孕的事。他对明月先前对她自己的诊断表示怀疑,明明说是不易怀孕,结果却才过了三个月就怀上了,而且还怀了将近两个月才知道,所以他对明月自称为神医的能力表示严重的怀疑,希望蒋夫人能找一个大夫常驻在她身边,并且明月不得有异议;最后他还是不相信明月会好好照顾自己,所以他要将洗竹留下监督,随时将明月的情况反映给他;最最后才对明月怀孕表示了欢喜之情,但还是半要挟式的。
明月撇撇嘴,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在李子谨面前这么没有权威了。不过也知道李子谨是真急了。她不敢在这时候跟李子谨叫板,所以只好委曲求全的给李子谨回信。
“子谨,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一是怕你分心,耽误了正事;二是怕郭夫人那边有什么动作。你知道蒋夫人不擅和内院打交道,而我也跟别人接触不多,不擅长内院的权谋之术,所以只好往外撤了。”最后明月还底气不足的为自己的医术辩解,“我的确有宫寒之症,不易有孕,也许是因为这几个月来一直吃着药膳,所以才……”
“回到府后我一直忙着应付郭夫人,哪里有时间去注意自己的身体,后来又要送你走……总之这件事不能全都怪我!”明月虽然蛮横的将责任推卸掉了,但还是同意了李子谨给自己请了个大夫,毕竟自己没有多少实战经验,有很多事没有注意到。
而自从这一封信后,明月就一发不可收拾,天天给李子谨写信,李子谨觉得明月正在怀孕,对她通过辽地的谍报系统给自己传信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蒋夫人似乎很满意李子谨这种假公济私的行为,还专门将明月请去告诉她说不必担心,那些下属不敢说什么,让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着实让明月汗颜了一阵。
回来后,明月把这件事写在信里,最后告诉李子谨道:“……母亲对我们这么宽容,而平时我们陪母亲的时间却这么少,对母亲也不够尽心。你出差在外还好说,而我在家里也没能承欢膝下,特别是有了身孕之后到母亲那儿去的时间就更短了。子谨,我们一定要好好的对母亲,你回来时一定要记得给母亲买礼物,不管是什么,相信只要是你买的,她都会喜欢的。”
“子谨,你的来信收到了,我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真想从那句简单的‘知道了’三个字里看出些什么来,真可惜,我没有透视眼,什么也没看出来!不知道你现在那里怎么样?天气如何?吃住可还方便?春里连下了几场绵绵细雨,我不能到河边去散步了,又静不下心来看书,只能拉着蒋圆儿在屋子里陪我聊天,可我还是觉得少了什么。”
“晚上的时候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空荡荡的,辗转反侧,最后还是从箱笼里找了一件你丢在家里的旧衣裳抱在怀里,才迷迷糊糊地有了睡意……你在高昌想我了没?你一定要牢记外面的世界虽然很精彩,却没有家温暖,所以千万不要采外面的野花……我也会好好的在家等你回来的,对了,还有我们的孩子。”
“子谨,来信收到了。知道你一切安好,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虽然说有云淡在身边照顾你,可高昌太远,又不安定,你也不可大意。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吱声,身体可是自己的,没有谁能比你更清楚的了解状况,可不能硬挺着。不过,我对你回答问题的态度表示抗议你怎么能选择性的回答问题呢?至于你说的要我好好照顾自己,还要小心郭夫人和皇宫等势力的事。我个人觉得与其让他们猜来猜去,最后铤而走险,还不如在他们慌神之际放出一些消息,把他们往歪路上引,这样既能为我们争取一点时间,也能暂时保证我们的安全。毕竟你现在不在家,我们也不好太过插手外面的事,我们只要把我怀孕的事拖到你回来就可以了。这件事我再和母亲商量商量,等拿出了一个章程再通知你。到时还要你派人去实施呢!我也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我并不害喜,孩子乖得很,只是睡的比较多。这几天也许是因为日子越来越大,我吃的越来越多了,换做往日我一定不相信我竟然那么能吃。”
“子谨,我已经知道你派人将院子都暗中保护起来了,我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当然如果不是墨香发觉了告诉我,我也许永远察觉不到。墨香还说这几天总有一些人来探听虚实,母亲将她的身边人都暗中打发到我院子里来了,现在我院子里就是一扫地的嬷嬷也会两下子功夫。而且蒋夫人还将护院光明正大的安排在了她的二门外,将她的院子也围着像铁桶似的,我觉得很对不起母亲,我嫁给你后,没为母亲做过什么,反而是母亲一而再再而三的帮着我,这次还为我打掩护……现在母亲也免了我去请安,怕我在路上出什么事。我也就应下了。可蒋圆儿这几天就要回去了,我又没有什么事要做,很是无聊,所以我决定跟着蒋圆儿学刺绣,我的第一件绣品就是荷包。不是说女子出嫁要给自己的夫君绣一个荷包的吗?等你回来应该就能戴上了。我本来是想绣松的,因为我觉得你像松,但蒋圆儿说没见过在荷包上绣松的,荷包上通常都是绣花的。我不以为然,不过她好像很坚持,没办法,我只好退而求其次绣梅花了,谁让我还有求于人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