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萧目瞪口呆的指着李子谨,有这么护媳妇的吗?
第二天,明月踏着点到了议事厅,一干仆妇都跪下给明月请安,明月在主位上坐下后才叫他们起来,看着散散落落的人,明月接过墨香递过来的豆浆喝了一口,才开口道:“人都到齐了?”
钱嬷嬷恭敬地道:“回少夫人,外院的管事都到了,内院的周管事因为郭夫人病重所以在伺候着,吴账房还没有到,周家的也许也是在内院伺候着。”
明月点点头,“那嬷嬷以为,我们是等人来齐了以后再说,还是现在再说。”
钱嬷嬷思索了一下道:“但凭少夫人做主,不过,这等大事最好还是等人来齐了以后再说吧,毕竟他们一个是大管事,一个是账房。”
明月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就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了。墨香等人见了就在明月的背后放了背垫。
过了一个时辰,钱嬷嬷看着还在闭目养神的明月,暗暗咬牙,这几年来,自己从没有一次站那么久过,再站下去……钱嬷嬷不动声色的朝门外的一个小丫鬟使了一个眼色。
墨香看着旁边有些打颤的钱嬷嬷,又看了看底下的人。外院的人都眼观鼻鼻观心的安静的站在那里,而内院的人却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话。
终于,还是有人忍不住了,那人走出来,对着明月略略行礼,就直着身子道:“少夫人,奴婢是管着大厨房的,等一下就是用午膳的时辰了,厨房里事多,奴婢是一刻也离不得,今儿都来了一个时辰了,要是再不回去的话,还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见明月没有一点反应,就只好再道:“少夫人,不如您先和他们说着,回头我再问问他们就好了,也不一定要让奴婢在这里听不是。”
明月还是闭着眼睛睡觉,不知是真睡着了,还是假的。
钱嬷嬷一直留心的观察着明月的反应,见如此,只觉得心凉了一大半。
坠儿早就气红了脸,站出来道:“好大胆的刁奴,竟敢这么跟少夫人说话,难道郭夫人在时你们也是这么回事的吗?站没站相,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你们当这是菜市场吗?别说少夫人现在有事要公布,就是没事,难道少夫人传你一个奴才,你还敢不来不成?你只是一个奴才,什么让别人给你传话?既如此,少夫人何苦再叫你们来,都一一去传话不就完了吗?主子做事什么时候轮到做奴才的插嘴了。”
钱嬷嬷看着这个只有十五岁左右的小丫鬟,诧异竟然是她出头,又看了看立在明月旁边的墨香一眼,那才是大丫鬟,而且,好像少夫人不管去哪里都会带上她,听说两人是一起长大的,也是最可信任的。
那人涨红了脸,可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明月还在继续睡觉,这时,丫鬟报周管事和吴账房来了。
两人进来后就跪在地上给明月请了安,明月还没睁开眼睛,两个人就站了起来,墨香脸上也有了一丝恼意,明月慢慢的睁开眼睛,也不说话,只是接过墨香递过来的杏仁茶喝了一口,大家都不说话,场面一时很僵,钱嬷嬷只好上前道:“少夫人,周管事和吴账房来了。”
明月皱了皱眉,顺着钱嬷嬷的眼睛看到了两人,却不发一语,周管事和吴账房没有办法,只好再次上前行礼,“给少夫人请安。”
静默了好一会,明月才道:“起来吧。”
两人起身后,周管事就道:“少夫人,今天郭夫人所需的药材库房里没有,所以奴才就出去筹药去了,回来晚了,望少夫人恕罪。”
明月点点头,“你也是为了郭夫人嘛。”转头对吴账房道:“那你呢?”
吴账房高扬着头道:“这几天所收的中秋礼还未入库造册,奴才这几天都是忙到天亮,今天奴才看还有一些就好了,所以通宵达旦的忙着,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这个时辰了。”
明月点点头,却不置可否。她回头冲钱嬷嬷点了点头,钱嬷嬷就上前将少夫人管家的消息正式通知大家。
其实昨天这个消息就已经传遍了国公府,但现在得到确认后,心中还是不免有些惶惶然。
明月一直等到下面安静了才说道:“我是第一次管家,没什么经验,郭夫人又说你们都是极妥当的,既如此,以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吧?以后你们来回事,按先后顺序来,要回的事要简明的说出来,还要找出往年国公府这样的例要怎么做。我不希望我问到一个人会一问三不知,明白了吗?”
大家稀稀拉拉的应了一声:“知道了。”
除了第一天大家有些不愉快之外,往后的几天里大家都相安无事,可即使这样,国公府也还是成为了盛京的讨论中心。李子谨当天中午就走了,他一离开,蒋夫人就撤换了在庄子里郭夫人的人,将先前被郭夫人打压的李家家仆和蒋家家仆安排到了庄子,所有的铺子更是闹得鸡飞狗跳,为了这件事,李云萧有一天跑了八次思君园,但还是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