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账房颤抖着身子,眼睛突突的看着徐账房,指着明月不知说什么好,墨香见了上前挡在明月的身前,一旁的嬷嬷们赶忙把人拖了出去。
徐账房也向明月施礼告退。
外院的人由刘管事帮着,很快就找齐了人,内院里,明月让红玉带着人把人都找出来,当天就赶了出去,内院里的人听了都炸开了锅,不知少夫人怎么突然就发威了。
等钱嬷嬷和郭夫人听到信的时候,人已经赶出去了。郭夫人才好点的病情又恶化了,钱嬷嬷赶紧伺候好人就急匆匆的到秋桐院去,只是被徐姑姑挡在院外进不去,钱嬷嬷再是心急也不敢硬闯,只好耐着性子回去了。
“那个贱人她要做什么?她想做什么?”
钱嬷嬷担心的道:“夫人,我们好像低估了她。”
郭夫人狰狞着脸道:“怕什么?明天她不是让人在议事厅里集合吗?我就让她自食恶果,让她一辈子也掌不了权,你去,你去通知他们……”
蒋夫人听了之后嘴角微微翘起,宝娘无奈的道:“我还以为少夫人会用什么法子,没想到她和夫人一样……”
蒋夫人心情愉悦的道:“这有什么好谋算的?直接打出去就是了,不过她到底还是心软些,要是我,直接将人打死了事。”
“夫人,明天还不知要怎样呢?那边可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主。”
“怕什么,明天她不是要在议事厅里见人吗,你也去,素娘你也去,你们就在旁边看着,只要护好她就是了。”
宝娘和素娘无奈的对看一眼,应下了。
徐姑姑也在为明天担心,“少夫人也真是的,你先前叫我忍,怎么现在你自己不忍了?”
明月边在徐姑姑的帮助下上了床,边说道:“那是因为时机已经到了,更何况庄子选好了,人也选好了,要是再不下种子,今年我们可就真的只能吃肉过年了。”
前不久明月刚刚了解到盛京一到冬天蔬菜就特别的少,像国公府这样的府第,主子们也不可能每天都能吃到青菜,所以明月就想弄一些火龙种菜,虽然奢侈了些,但也是没有办法,总不能天天吃肉吧?
庄子已经选好了,人也选好了,只差钱了,本来明月想用李子谨给自己的那些银子的,只是他说那些银子是归到自己的嫁妆里的,总不能让人说国公府用了她的嫁妆吧……
“姑姑,你就放心吧。我知道分寸的,等我把事情理顺了,就将这些事都交给你,安心养胎,你不也说,他们眼里没有我这个主子就不能把事办好吗?”
“话是这么说,可是……”
“好了,好了,”明月打着呵欠说道:“我要赶紧睡了,明天还要早起呢。”说着蒙着被子就睡了。
徐姑姑给她按了按被子,看着她的睡颜,又叹了一口气,才慢慢地走了出去。
第二天,明月又起了个大早,按时间到了议事厅,明月坐在上位上,看着稀稀拉拉的人进来站好,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大部分的副管事都来了,但正管事除了刚刚提上来的徐账房,其他的都没有到。明月又等了一个时辰,宝娘和素娘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办才好。就要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可明月却没有散去的打算,而是一而再再而三遣人去请。
明月的面色不改,也不说话,渴了就喝豆浆或杏仁茶,饿了就吃坠儿带来的点心,面色轻松的看着底下的人。
直到用午膳的时候,大管事们才姗姗来迟,一来到,周管事也不给明月开口的机会,就开门见山的道:“少夫人,奴才们是来给吴账房求情的,吴账房纵然有错,但错不及此,他也是听惯了郭夫人调遣,咋一听少夫人的命令,又是第一次就要这么多的钱,难免做了些不合少夫人心意的事,少夫人这样的处罚实在是太重了,我看,就打几个板子,罚罚月银好了,至于徐账房还是做好他副账房的职务好了。”
徐账房目不斜视的注视着前方,好像刚才周管事说的不是他似的。
明月暗暗点头,这份气度就不简单了。明月微微侧目看了一眼坠儿,坠儿立马上前斥道:“大胆奴才,主子们做的事也是你能议论的?我从没听说过哪家的奴才敢教主子做事的,更何况,在主子面前,什么你你我我的,奴才就是奴才。至于主子要做什么决定,你只要听办就好了,竟敢对主子指指点点!”
周管事一口气上不来,怒道:“你一个贱婢竟敢这么跟我说话?”
坠儿冷哼一声,道:“周管事不也和奴婢一样吗?”
“你!”
“周管事,”明月打断他,道:“她是贱婢,和你不一样,那你是什么?”
周管事涨红了脸,“奴才在国公府二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