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艳也瞧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黑乎乎的物体,一个大概是罐子上面还带着盖,可能是年段太久绣在了一起,林艳摸着刮手不知道是铁还是什么。另一个有二十厘米长短长方形铁块,锈的不成样子,什么花纹都看不出来。林艳摸了摸,入手刺骨的寒,带着刺痛,一阵战栗她连忙缩回手。长方形铜块的表面有浅浅的凸起,仔细端详,没有看到任何亮点,可是那寒劲儿仿佛是到了心底,半天还是心有余悸。
“我也不懂这些东西,我先拿回去,要是我那个表叔要的话,就分你钱,不要的话我就把东西还回来。”
林嫂子笑呵呵说道:“怎么样都行,反正都是要扔的东西,艳子你看着办,能卖就卖,不能卖就算了。”
两样东西堆在脚边,十分不起眼。
林艳请教林嫂子怎么做衣服,闲话家常,林嫂子说:“前些年咱们这边老多好东西了,顺着河飘下来的,最近几年少了很多。”
林艳笑着问:“河里怎么会飘下来东西?”
“谁知道呢,听说野人山有个古墓,具体也没人敢去看。”
野人山的古墓林艳可不敢再去,她自己没什么本事,那个地方邪门的很,说不定命就搭进去了。好不容易重生一次,怎么也不好死在那种地方。
可是那把锈迹斑斑的剑到底是什么?沈辰为什么会给自己留下这块玉。当时的情况,他大可以用别的东西换钱,总觉得他那个人身上有很多的事。野人山古墓恐怕也不是单单的古墓,规格宏伟的建筑,他为什么独独拿了一把破烂剑。那些人命都折进去了,里面到底有什么?从河里流出来的东西大多是西汉物品。
“这两样东西也是顺着河流出来的?”
林嫂子摇头:“不是呢,那个黑色罐子水库下面挖出来的,你哥喜欢倒腾这些,我看着是块铁,回头还能卖破烂就留下了,一直扔在猪圈。”又指了指那个罐子:“这个玩意建房子的时候,挖地基挖出来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盖子也打不开,里面放着什么也不清楚。”
林艳心里诸多疑问,两样东西像是铁铸,罐子有三四十厘米高,大肚子小口,看形状应该是近代。铁制品放不了太久,这是装什么的?
想了半天也无果,想不通那就不想,林艳所有的历史知识都来源于师父,师父是半桶水的道士,他只会招摇撞骗。去墓里也是简单粗暴的取黄金,乱世,只有黄金最值钱最好脱手,不问价值。
“嫂子,这么说咱们附近村肯定也都是家家户户都有些老东西。要是那家有陶瓷玉器字画什么,你从中间牵线,到时候卖出去钱算你一份!”
☆、第十九章
林艳回去的时候拎着那两个玩意,林建成看到,皱眉:“拎的什么?脏兮兮的!”
天冷,外面也没活可干,牛在圈里关着,添了草。屋子里点着一盆火,烧的不旺,烟熏的人睁不开眼。林艳拿刷子打掉身上的雪,蹲到火盆前烤火,处的低了眼睛才稍微好受一点。
“村头林嫂子家里捡的破烂。”
林雪抬手拨了下柴火,看过去:“最近你去县城吗?”
“不去,问这个做什么?”
林艳说:“没什么,随便问问。”
林建成坐在矮凳上抽烟,表情深沉,眉宇之间的沟壑愈加明显。桃子和梅子都上学去了,白秀娥还没出满月在屋中睡觉,中间客堂也就剩下林艳和林建成,沉默片刻,林建成突然开口:“艳子,你真想出去闯荡?”
那天林艳说的话他是听到了,第一个想法是震怒无法理解,继而是悲哀无奈。
林建成自认一辈子没对不起谁,父母兄弟亲朋好友他对谁都好,不落人口舌。可是从没想过,表面上待他好的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艳子指责他从没想过自己的女人孩子,林建成第一时间是恼怒,继而是辛酸,他努力干活赚钱不就是为了这个家,可是谁理解过他?
白秀娥和自己的父母兄弟吵架,甚至动手,他能做什么?一边是手足血亲,一边是女人。父母兄弟姐妹骂他无能怕老婆,曾经母亲指着他鼻子骂,女人的兴风作浪都是惯的,收拾一顿就安生了!白秀娥骂他软弱糊涂,不分轻重,只听自己爹娘兄弟。
林建成毕生愿望就是想要个儿子,他一心一意想要个男丁,那样,就没人敢看不起他。林建成一直以为别人看不起自己的原因是没儿子,他并不是不爱自己的女人和女儿,只是爱的有限,也不知从何爱起。
大夫问保大保小的时候,他确实是懵了,后来满脑子都是留下孩子他就会翻身,糊里糊涂的做了决定。林艳站出来主持大局的事还历历在目,那时候他就知道自己错了,那种颓败毕生初次尝试。林艳的强势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后来的母子平安证明林艳的决定是正确的,那天他站在黑暗里,想着自己就那么舍弃了发妻,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艳和白秀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