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白了她一眼:“亲戚朋友街坊邻居谁看他可怜就给口吃的,不然你以为他能扶墙长大。”

林艳嗯了一声,有心想现在跑了,就不用付医药费。

视线一扫,忽然就落到了男孩的脸上,抹掉血污,林艳觉得他那张脸很熟悉。

大夫还在絮叨:“可怜人出身学好了也成,这个人死性不改,你看看这个手,偷东西被人逮到按进油锅里,来我这里上了药,一手的疤瘌继续去偷。这回是又得罪了谁?被打的没命……”

说着大夫就有些来气,下手力道大了很多。“真是死了都不亏!”

林艳顿时明白过来这熟悉在那里,第一次进城他偷过自己的钱。

当下就想转身就走,步子还没迈出门,大夫声音就响了起来。

“先把医药费结了再走。”

林艳到门口的步子又拐了回来,笑眯眯看向大夫:“我没走啊,上个厕所。”

原来是他?顿时有些憋气,最后那点同情心也随着风飘走了,林艳也是个孤儿也经历过那种少吃没喝的日子,可是她从来没打过偷东西的念头。人活着,有两只手,做点什么不好去偷东西?

“厕所在后面。”

大夫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门,看了眼林艳,意义深刻。“只有一个出口就是卫生所正门。”说完,他转身点燃了酒精灯烧着把锋利的刀,动作熟练的划开男孩身上的腐肉。

他硬生生从昏迷中疼醒,惨叫一声,异常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