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成这边也是自身难保,都在医院吊着命,咱们不能在这边待了。”

林红抬手盖住脸,声音悲炝:“都是林艳那个贱妮子的错,要不是她,我的清清也不会出事,大海也不会成现在的样子!”她放声大哭:“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我什么都没有了,他们不给我个说法,我不甘心那个死妮子拿块破铁诅咒我!”

林建军重重出一口气:“有证据吗?你有什么证据?单单凭着建超去烧香被砸断腿就说是人家诅咒你?建超被砸断腿是活该,他手贱去动墙上的佛像干什么?”林建军也是一筹莫展,家里出了这么多的事,他能怎么办?上有老下有小!“之前我就告诉过你,做事别太绝比太绝,老天长眼呢!你也是手贱没事干了?去偷那破铜烂铁做什么?人家要你就还回去,非要霸占,你倒是霸占啊!”

林红坐在地上呜呜的哭,哭的肝肠寸断,她是后悔了,如果长点心也不至于被林艳坑到现在地步。

“我恨你们!我恨你们!”

她歇斯底里的大喊,原本有林艳可恨,这不完全是她的错,她没有害死自己的孩子:“大哥也帮那群贱人,明明是她诅咒我孩子死,建超说了她两句就被诅咒的压断了腿。她看我不顺眼,大海骂过她,就记恨到现在,大哥大哥!”林红猛的抬头眼睛死死看着林建军,如柴手指抓着他的胳膊:“那个林艳不是妖怪吗?她都做了这么多,她不是妖怪么?咱们村张婶是怎么死的?林艳她是妖怪!”

林红瞪大眼睛,充满血丝的眸子,她额头上的青筋暴起,面容狰狞:“我们被打被骂被关押,肯定是她搞得鬼!大哥大哥,肯定是她搞得鬼,那个怪物!”

林红声音尖锐,林建军抬手就扇了她一耳光:“你疯了!林红,你疯了!”

林红大哭,歇斯底里。

她不敢承认,孩子的死和她有关。程大海的伤,是她自个作出来的,她不敢承认,一旦承认,她就再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你看建成现在的样子,肯定是瘫痪了,我们还在这里守着做什么?几千块钱,你赔得起吗?”

“白秀娥那个贱女人竟然敢和二哥离婚,她不想活了她不想活了……”林红坐在地上喃喃,眼睛呆滞望着远处:“她不敢的,她怎么敢和二哥离婚,他们都生了四个孩子……”

“拉倒吧,那个女人什么都干的出来!”

林建军深吸一口气,这县城呆不下去了,一把拉起林红就走:“走,回去!建成我们管不起,这得管一辈子,我有儿女,你再脑袋不清醒就待在这里被砍死吧。”

林建军往远处走,林红怔怔望着他的背影。林建军走出很远,林红突然爆发出一个尖锐的声音。

“大哥!你不管我了!”

林建军脑袋都快爆炸了,刚站住了脚步医院的人就追了上来:“你是林建成的家属?他在我们医院还欠有医药费,你得支付。”

林建军脑袋翁的一声炸开了,林红的哭,要债的人拿着刀子逼他,他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穷农民。林建军有什么呢?冲进医院把兜里的断亲书掏出来砸在林建成的脸上,他怒气冲冲指着林建成的脸。

“你和我们老林家没有任何关系,以后你是死是活都和我们没关系。”转身对着跟在身后的医生护士吼道:“我告诉你们,我不是他的家属,我只是来要钱的!”

林建成正愁着怎么帮家里,白秀娥这个时候也闹起来,林艳应该也是伤透了心,连面都不出了。昨天林艳走后,他想了一夜没睡,自己的亲闺女,他怎么能听林红一面之词就谴责林艳?兴许那时是被林红吵得头晕脑胀,一边是他的孩子,一边是他的大哥小妹。孩子是自己的可以打骂,可是亲人怎么办?只能任由他们闹。

早上林红又来闹,白秀娥这回是狠了心非要离婚。

林建成心灰意冷,人啊,活着真是艰难。

林建军的指责,他是一头雾水,喉咙滚动,声音沉哑:“大哥——”

“别叫我大哥,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自己欠的钱你自个还。爹娘的抚养费我们也不要了,之前借给你住的房子我们卖了,我求求你了,能不能别再出现了?”林建军因为愤怒满脸通红,手指在空中抖了半响,咬牙切齿道:“你不是林家的种,你是孽种,当年娘和野男人苟合才生的你。你知道这么多年娘为什么会这么恨你?她恨不得你去死呢!”这个秘密林建军一直藏在心底,可是他被林建成的负债累累吓到了。当初说了放弃治疗谁都不听,现在欠下那么多钱可怎么办?他不能养林建成,无论如何都不能揽这么个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