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褚博的堂姑都忍不住在饭桌上笑了一回,“这事儿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挂在外面的也就算了,顶多就是丢丢脸。听说马寡妇肖四娘那两个人,直接给人把男人的小裤捂她们脸上了,第一嗓子就是马寡妇吼的,吓得整个人都跟疯了一样穿着小衣小裤光着脚就冲了出去,这大冬天的,回头就得打针吃药!”
堂姑父不爱说这些事儿,笑了笑,没接腔。
龙健却很是活跃,呼啦啦喝口稀饭,单脚缩起来踩在凳子上,扬着筷子大说特说,“博哥,知道为啥马寡妇吓成那样儿吧?因为捂她脸上的裤衩是她那死鬼男人留下的,哈哈哈笑死我了,说不定她男人还真是被她药死的,要不然咋怕成这样?”
村里没影儿的事都能传个几年十几年的不断了“传承”。
马寡妇男人是病死的,可传来传去愣是说成了被马寡妇用耗子药毒死的,还有人说自己看见了马寡妇男人死的头两天,马寡妇就去赶集买过耗子药,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马寡妇自己被说了这么些年的闲话,按理说该是很痛恨这种事,可她偏不,她保护自己的方法就是使劲儿去传别人的闲话,造别人的谣,满村子都知道什么事儿落到她嘴里都没个好话。
现在好了,因为一条男士裤衩,马寡妇当初的事儿又要重新被人翻出来嚼了。
这点程度,在褚博看来,就跟小孩儿的恶作剧似的,不过这个程度也就差不多了,算是出了口恶气的同时,让村里人能有更多的谈资,不至于成天就盯着他们家那点事嚼来嚼去的。
堂姑瞪着眼让龙健把腿放下去,龙健乖乖收了脚,眼巴巴看着褚博。
旁边的杨聪悄悄地斜着眼睛看龙健跟褚博,眼珠子转来转去,瞧着就莫名自带一股猥琐之气。
褚博朝龙健笑着点点头,龙健终于放心了,高兴了,嘿嘿地笑,转头就给他妈夹了一瓣儿切开的咸鸭蛋献殷勤,搞得堂姑笑着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