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火烧伤的人有认识的被带到亲朋家里,更多的是放在不远处的一个茅草棚里,没有医生、没有药物,一天两顿有人进去给他们喂饭喂水,那样子不像是救人,更像是等着他们咽气之后用担架抬着去埋了到乱葬岗里。
但是今天显然不止是这样的,几辆小汽车开到了这里,这个地方连黄包车都少见,更不用说汽车了,要不是车辆的两边跑着两列带枪的士兵,恐怕已经被围得寸步难行了。
汽车上下来的先是一个军官,他下车打开后座,一个拎着大箱子的外国女人下来了,周围发出一阵惊讶的起哄声,外国人居然也会到这里来。
只见那个军官和外国女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外国女人将箱子递到他的手上,从外面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口罩带上,两人便在士兵的指点下往那个放烧伤人员的茅草棚里走去了。
接下来两天有陆陆续续的人过来,还搬了床板、棉被、食物跟水过来,那水还是用火煮过的,有人亲眼看见几个医生在喂躺着的病人。大家都是穷苦人家,水甚少有煮开了喝的,太过浪费柴火,哪里会有这样精细。一些医生还拿着本子记录着什么,那样子让大家既好奇,又畏惧着不敢上前。
不过三天,又有了人过来,用担架抬着将一些病人运走,看样子是送到医院去的,王老汉直直的看着抬着的一个人,别人推他一下才发现自己卖油郎那里刚买的油已经漏掉了一小半。
“看什么呢?这油合着是捡来的,不要钱的倒。”
王老汉喃喃自语:“他怎么可能还活着,前天去看已经是不行了的。”
推他的人好奇的问:“谁不行了。”
“老于家的顺子,不行,我得去告诉老于家的。”王老汉急忙忙的将油壶合拢,往老于家就跑去。
秦浩熙醒来了,他眨了眨眼睛,思绪有了片刻的空白,才发现自己现在应该是病房里,对了,他中枪了。挣扎着想要做起来,身体一麻,然后是胸口上延绵不断针扎一样的疼痛,又躺会了病床上。秦浩熙病房的隔间是一直有人守着的,听到动静进来一看:“秦参谋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