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穆道:“那就再推迟半月,等你查明真相再说。”
那小螃蟹爬到皇帝的碗边,高竖一根豆芽,再往前一步,站立不稳,整个儿一个根头倒栽了下去。赵穆忽而一声叫,也不知那小螃蟹夹到了他什么地方,疼的连筷子都扔了,面冒冷汗。
郭旭赶了过来,赵穆一声吼:“滚!”
------------------
殿外的内侍与姑姑们鼻观眼,眼观心,只恨多生了两只耳朵,恨不能将它皆揪掉。
陆敏捡起她放在枕头上的那把裁纸刀,对这舌头又长又够蠢,反而自认聪明无比的庶姐也是无可奈何,凑近她身边轻声道:“趁着我还在说好话的时候,乖乖儿跟我走吧,要不然一会儿爹亲自来请你,拿皮鞭将你拖回大房去,到那时候你非但面子丢光,里子也得掉一地不是?”
陆薇吓的又是一缩,汗津津起身,哭哭啼啼一步三回头。
雷氏在屋檐下乘凉,见陆薇哭个不住,气的直皱眉头:“薇儿,这就不怪叔母说你了,麻姑好好儿叫你回家吃饭,你也要哭出两车的眼泪来,还整天说麻姑待你不好,若再这样,往后也别往我院里来,我伺候不起你!”
大热天儿的,太子殿下穿着极清凉的缂丝质袍子,东西两侧的穿堂风送阵阵清风进来,他手中还慢摇着一柄折扇,偶尔呷口茶,坐的极为自在舒适。
陆府一家子要见储君,穿的皆是厚重的朝服,又还坐在无风的地方,又闷又热,抬头看一眼,赵穆在低头翻经,再看一眼,他仍在低头翻经书。
陆严总觉得太子偶尔会不经意瞟他一眼,再低头。他站在老爹身后,汗湿浃背,再兼方才出门时跑的急,不知从何处沾了些花粉起了红疹子,又湿又痒,又不敢伸手去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