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琴再抬头,笑的小胸脯儿不停的喘:“他确实考了恩科,可惜名落孙山,皇上您金口玉言,说是,他就是了,您说是不是?”
陆敏立即放了碗,那半枚金桔饼,也放到了高脚盘里。据她所知,彩琴不姓齐,反而姓秦。这些日子在宫女房住时,她也偶尔听春豆儿说过,彩琴有个相好的男子姓齐,也要考恩科。
照彩琴这个说法,那齐大文必然没考上,她这是想趁着近身伺候皇帝的便利,给那齐大文谋个恩科进士。
赵穆做了两生皇帝,最嫉贪官污吏刁奴恶仆们,这种事情,简直是自寻死路。
果然,虽外表瞧着仍还如常,但赵穆那双鹰眸里腾着火焰。
他分外冷静,但显然已怒极,出口却是笑声:“常言道,宰相门人七品官儿。宰相家的门仆,因为近于宰相,所以往往二三品的大员们,还要花钱讨好他们,才能顺顺当当儿见上宰相一面。
朕这皇帝才不过做了几个月,朝臣尚未律束,就连麟德殿的奴才们,也已经到买/官、卖/爵的地步了吗?”
说着,他狠拍桌案,震的盘子飞跳,汤碗乱洒,李禄和郭旭两个率着一群仆婢,全跪于门外。
“拖出去,乱棍打死,以警效优!”
彩琴一听,大惊失死,上前就来抱陆敏的腿:“陆姑姑,好歹咱们交情一场,求求您在皇上面前求个情,饶了奴婢这条贱命,奴婢再也不敢多嘴了!”
赵穆从牙缝里又挤了一句:“那齐大文,不以读书取正道,一介读书人,手伸进朕的寝殿之中,其心可诛,一同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