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敏分明记得这册子是李禄的。有一回李禄病重欲死,她在兵器库照料他时,就见过这册子,只是那段私底下的交往,除了李禄和她,唯有天地知,所以不便明说出来。
她又道:“皇上抄它作甚?”
赵穆仍在笑,笑的温柔无比:“因为那是你的名字,鹿鸣于野,食苹食蒿。朕心爱它,闲来便抄上几笔聊以作慰。“
陆敏不期赵穆的脸皮能厚到如此程度,撒谎撒到大言不惭,又道:“可怎么我瞧着,这不是你平日的字体呢?”
赵穆仍是笑:“朕如今也书古隶,不过是你见的少而已。连夫君习的什么字体都不知道,皇后是否该反省反省,你对朕也太疏忽了些。
如今还要分殿而居,这与上辈子做和尚,又有什么分别?”
陆敏还在翻那本金册,赵穆自她小腿往上轻揉着,揉了片刻亦上了床,此时天色还亮,远不是睡觉的时候。陆敏仰着脖子躲过了后颈,他转而又吻到了前面。
“外面满殿的人呢,说好了今夜开始分床而居的,你怎么又……”
赵穆低声道:“朕保证这是最后一回。”
陆敏软噗噗的趴着,啪一声合上那本洒金册。闭上眼睛再回忆旧事,原本,李禄不过一个被许善压着喘不过气来的小内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