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王后可以说与越王勾践少年夫妻情深意重同甘共苦,但共苦之后,在勾践眼中,王后就不再是曾经的越国明珠,而是一件沾满污秽的破烂。”
“你自以为是的付出,都会成为越王不能直视的耻辱。”
“或者,说的更直白些,你就成了耻辱本身。”
“王后难不成是想靠这些患难与共的岁月换取越王勾践的怜惜之情?”
“那王后觉得,越王是那种值得托付值得相信的人吗?”
“用多年的苦难折磨,去乞求勾践的心软,值得吗?”
“如果王后是叫嚣着真爱至上的恋爱脑,那伍封也就无话可说了。”
恋爱脑,叫不醒。
尊重、祝福,并锁死,才是上策。
既然她坦坦荡荡的将这些话直白的说出口,也就不担心雅鱼背刺她。
无论是勾践好事夫差,她都想好了应对之策。
此时的雅鱼和勾践,只是卑贱到泥土里的奴仆。
而夫差,顺毛就好。
雅鱼眼眸之中蕴藏的情绪在极速又剧烈地发生着变化。
相悖的心绪犹如角逐的野兽,彼此争斗交缠。
而内心深处滋生出的对未来可能面对的恐惧绝望弥漫到四肢百骸,好似巨蟒,将她紧紧的缠绕着,冲天而起的窒息感让她方寸打乱。
雅鱼知晓,伍封的话是事实,没有任何的夸大其词。
虽说在入吴的那一刻,她已经打定主意舍下尊严身体,襄助勾践复仇。
但,这么直白的从旁人口中听她自己的既定命运,她还是忍不住害怕。
她真的能忍受一次次的屈辱,真的能心甘情愿的成为勾践的垫脚石吗?
至于夫妻情深?
情,是有的。
但,深,不见得。
“悲悯,便会如此好心吗?”雅鱼如迷雾之中慌不择路的小兽,脱口而出。
“越王和王后你也就是看出了我这一份悲悯,才想将我当做突破口吗?”荪歌淡笑着,温声反问。
“我不愿做被勾践摆布的棋子。”
“王后就当我是烂好心,愿为王后开辟一条新路。”
“不是王后先说的,心中亲切,好似家中兄弟吗?”
“王后落难,兄弟出手相助,很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