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胥声音嘶哑,听起来倒真有几分哀痛。
夫差对着荪歌使了个眼色,荪歌眨巴着眼睛,硬生生挤出了两滴泪,假装看不懂夫差的暗示。
夫差叹息,他不就是不服气的赐下了二十个美人儿吗?
怎么突然感觉有些十恶不赦。
天地良心,他真的操的老父亲的心,生怕伍封被勾践的小恩小惠收买,伤了他的心。
他实在不愿看到自己手中的屠刀挥向伍封。
没办法,夫差也就直接不顾礼仪坐在台阶上,平视伍子胥父子。
伍子胥父子,值得这份礼遇。
“说吧。”
“相国。”
伍子胥调动了一下情绪,再一次哀嚎“老臣心里苦啊。”
“愧对王上,也愧为人父。”
“其一,王上赏赐,乃是对封儿的厚爱,臣与有荣焉,铭感五内。”
“可奈何,臣家中虽不算清贫,但也着实不是阔绰之家,养不起二十个姬妾啊。”
“衣食住行,都是钱啊。”
“老臣无用,没能给封儿攒下殷实的家业。”
夫差嘴角抽搐,满头黑线。
伍子胥,越发不像伍子胥了。
说话这般委婉含蓄,他都不适应了。
所以,这是来给他哭穷了吗?
小事!
这都是小事!
刚刚与越国议和,越国赔款甚多,莫说养二十个姬妾,就是养两千个都没问题。
于是,夫差大包大揽“是寡人思虑不周。”
“相国兢兢业业,两袖清风,当为楷模。”
“寡人这就另给赏赐,保你跟伍封锦衣华服,珍馐美味。”
低垂着头的荪歌,抿抿唇。
这夫差,也算是个好老板。
只可惜,老板的心,更易变。
荪歌依旧不言不语,完完全全交给伍子胥自由发挥。
伍子胥目露感激“老臣再次叩谢王上厚爱。”
“但,这不是最严重的。”
“最严重的也就是臣要说的其二。”
“此事,隐秘丢人,事关伍家颜面,不能光明正大的宣之于口,还请王上附耳倾听。”
吴王夫差被彻底勾起了好奇心。
荪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