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母,不能为贪求那一丝生机,就将自己的儿子扔进泥潭沾满污秽,一生都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吴王,我做出了选择。”
吴王夫差握着剑的手一顿,玩味的神情戛然而止。
雅鱼在赌,赌伍封曾跟吴王坦白过他们二人之间的谈话,赌吴王夫差对伍封的容忍和宠信,也赌伍子胥父子在吴国的势力足以让吴王夫差犹豫。
吴王夫差紧皱着眉头,颇有些恼怒。
女子,本应柔弱。
“滚出去!”
吴王夫差转头,瞪向勾践。
勾践:……
带着一头雾水的勾践,不敢耽搁。
而伯嚭小儿子,也跟在勾践身后逃似的离开了大殿。
他是喜欢喝酒享乐,但不想这么刺激。
歌姬舞女见夫差陡然暴怒,也吓的连连退去。
偌大的殿内,只与夫差,雅鱼,还有伴夫差长大的寺人。
吴王夫差随意的将长剑插回剑鞘,气闷的连灌了两杯酒,才勉强压住升腾的火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在气,伍封高他一筹吗?
“说吧,你的选择是什么?”
雅鱼脊背挺得笔直,所有的柔婉温顺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坚定勇敢。
似乎在下定决心将珠钗抵住喉咙时,身体里就冒出了无尽的勇气。
“我要见伍封。”
刹那间,吴王夫差的脸更黑了。
“在你眼里,寡人的威势竟不如伍封?”
雅鱼摇摇头“非也,吴王雄才伟略,杀伐果断,的确可称雄主。”
“见伍封,只是因他对我无杀意。”
“我想活着。”
雅鱼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大不了,就一死。
她死,唯一的受害者就是勾践。
但以她对勾践的了解,勾践定然能想出新的法子自救。
而越国子民,总不能因为她宁死不屈辱骂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