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心中何止转过一百个念头,只是说不准到底是一种什么情绪,即像是失落,又像是茫然。
前路苍凉,来日大难。。。原来这样的大事当头,心台反倒是一片空荡荡的。
她二十余载的人生,虽然有几桩不尽如意的事情,但是亦不曾经过大风大浪。上次被易连慎扣在老宅子里头,那是反倒有一种激勇。
只是到了现在,却只余了一种茫然,她怔怔地瞧着易连凯,易连凯亦望着她,过了许久,方才低声道:“这次事败,只怕难得逃出性命去。没想到终于还是连累了你。”
秦桑勉强笑了笑,说道:“这种时候还说这些做什么——再说也未见的就坏到那种地步。”
“那瘫子处心积虑这么多年,岂会轻而易举地放过我。”易连恺望着天花板,喃喃道,“如今只能指望老大不是跟老二沆瀣一气,不然咱们两个,可真是折在这里了。”
秦桑想到二少奶奶之死,心中不免又是另一种凄楚,她说道:“从前我劝你的话,你一句都听不进去,若是。。。。”
她说道这里,想到前事再提又有何益。何况易连恺仍旧是脸色苍白,双目微闭,而伤口处压着沙袋,几乎连呼吸的起伏都甚是微缓,不忍再用言语相激,于是起身来,轻轻将他的被子又往上拉了拉,替他掖的严实。
想了一想,起身却走到门边,打开门一看,只见外头走廊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于是又重新关上门。复又将窗帘拉开一条线,窗外亦站着有人,明显是将他们软禁起来了。
秦桑虽然没找着什么侥幸,但见到这样的情形,还是忍不住心里觉得发寒,再加上担心朱妈生死,只觉得自己不该遣她去姚师长府邸,想必被易连怡视作通风报信,不知道会将她如何处置。
易连恺见她四处察看,明知眼下定然是形同囹圄,可是却不忍心见她脸上的失望之色,但偏有说不出更多的话来安慰她,两个人相对无言,幸得他身上有伤,秦桑怕他担心,亦不多说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