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晃了几晃就停了下来。吉娜也不管上面有多少人,就从船底下钻了上来。船上几人忽见一湿淋淋的美女从水中钻出,都是一愣。吉娜伸手道:“饿死了,有什么吃的没有?”
船上众人见她大模大样的,倒也闹不清楚她是什么来头,见她单身一个,以为是峨眉或武当山的女弟子,随师长来赶这个热闹,中途走散了。这两个门派统统得罪不起,于是就有人拿出些干粮牛ròu来,送到她手上,道:“客中也没什么好吃的,师妹随便请用一点。”
吉娜从中午饿到现在,当然不会跟他客气,接过来狼吞虎咽地先将嘴里塞得满满的,噎得难受,拿起桌上的水壶就喝。一直将送上来的食物都扫空干净,满意地拍了拍肚子,突然道:“你为什么叫我师妹?”
那人一肚子套近乎的念头,谄笑道:“天下武林本是一家,无论峨眉还是倥侗总可排起辈分来,鄙人痴长几岁,倒要厚着脸皮自称一声师兄了。”说着,打了个哈哈。
吉娜歪起头来,是一句都听不懂。想了半天,道:“我知道了,原来你们是按脸皮的厚薄来排辈分的。你的脸皮比我厚,所以就叫师兄是不是?”
那人搔了搔头,闹不清楚吉娜这话是什么意思。吉娜凑上去盯着他的脸皮看了一阵,喃喃道:“你的脸皮也不是很厚啊,难道连胡子也要加上么?”转过头来又盯着另一个人看了一阵,道:“你的也不是很厚,估计只有做师弟的份。”一路瞧下来,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她搞什么鬼。忽然吉娜哈哈大笑,指着一个人笑得直不起腰来,喘气道:“这个一定是你们的大~~~~~~~~大师兄了!”
那人被她笑得摸不着头脑,呆看着她,道:“你怎么知道的?”
吉娜道:“你这一脸麻子厚厚薄薄的计算起来,肯定比他们占便宜很多,你不做大师兄,还有谁的脸皮比你更厚的来做?”
这人外号“飞花漫天”,正是这帮人中排行最大的,其脸皮之厚,倒也真如吉娜所说。平生除贪生怕死与欺软怕硬外,最大的特点就是忌讳人家说他麻子和脸皮厚,吉娜两项全犯,而且这么大声地说出来,直将他气了个半死。但峨眉武当的名头何等巨大,在此压迫之下,哪有他发脾气的份?只好继续谄媚地笑道:“师妹说话,倒也有趣。不如就跟我们一起进去,见到尊师,也好给我们引见引见。”
吉娜嘻嘻笑道:“好呀。那我们一起进去吧。”也不谦让,当先而行。倥侗派众人俯首帖耳惯了,别人越是趾高气扬,他们就越是言卑行简,一个个都不敢抢行,全跟在了吉娜后面。船间早搭起了船板,众人鱼贯前行。吉娜衣服湿漉漉地沾在身上,也不去管它。
远远就见湖中几艘大船打横排开,用巨木搭了个高台,夜色四合,几十盏明灯掌着,将台上照了个亮如白昼。台下又围了几十条船,早去的就跃在上面,似乎是看台了。吉娜是一律不管,直向看台上走去。忽然两个人拦住,道:“这位姑娘,可有请贴?”
吉娜回头道:“请贴有么?”
倥侗派的诸人赶紧从包裹中拿出请贴来,双手奉上道:“有有有有。”
那两人狐疑地看了看吉娜,再看看请贴,倒也不假。吉娜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一切不在乎,别人盯了她看,她就盯了别人看。那两人看了半天,一点破绽都没有。问道:“这位姑娘也是你们倥侗派的么?”
倥侗派的师兄赶紧答道:“姑娘容彩照人,怎会出在我们崆峒派这样的小地方?她好象是峨眉的,不不不,又好象是武当的……对了,姑娘,你是哪个派的?”
那两人怒道:“你连她什么派的都不知道,就带她来这武林大会,倥侗派什么时候出了这般的英雄人物,居然敢将盟主的话都不放在眼里了?”
倥侗派的大师兄给两人一喝,脸色立即变的蜡黄,牙齿得得地说不出话来,手扯着吉娜的衣服,差点就跌在地上。吉娜眼珠转了转,道:“谁说我是他们带来的呀,我只是叫他们将自己的请贴拿出来给你们看看,难道不行么?”
那两人颜色稍霁,道:“那你的请贴在哪里?”
吉娜道:“为什么一定要请贴?”
那两人道:“盟主这次召开武林大会,商量对付华音阁的事宜,为防止他们派之人混入其中,所以要以请贴为凭,来鉴别黑道白道人士。”
吉娜道:“为什么非要用请贴来鉴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