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骚动的心,到底怎么处理才好!究竟有多欲求不满,居然对一块石头动了邪念,说出来还能做龙吗?龙君一瞬产生了生无可恋的感觉,还有那句“哈哈,小ròu芽”,直接对他的心灵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其实也不算小,不过平时隐藏在皮下,不那么容易发觉罢了。可是又没办法向她解释,这种误会一旦形成就是一辈子,龙君心塞得难以言喻,他一向是无懈可击的,现在龙格被践踏至此,叫他还怎么愉快地生活!
他泪眼婆娑,转头看傻鲛,那张脸再一次把他的心拍得稀碎。深夜的龙君这么脆弱,已经不像平时的他了。
鲛人终于被他难以抑制的抽噎声惊醒了,坐起来一看龙君泪流满面,把她吓了一跳。
“干爹,你怎么了?”
龙君看到她羞愧难当,更加说不出话来。
夷波急坏了,把那个龙头抱进了怀里,“干爹做噩梦了吗?让小鲛的怀抱来温暖你。”
可是这种温暖一言难尽,她似乎从来没有意识到体形上改变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兴致来了就扯开衣襟给他看。现在呢,他的脸被严严实实捂住了,几乎堵得他喘不上气来。他艰难挣扎,把自己解救出来,本想好好教育她一番的,可是看到那纯真的表情,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夷波见他落寞,不知他究竟是怎么回事,挪过去一点,伸手掖了掖他的眼睛,“干爹的心理阴影面积一定很大,睡着都能哭醒……小鲛可以为干爹做些什么?”
他把她推开了,“你别碰我,让我一个人静静。”
于是一条孤独的龙坐在窗前,对着天上的明月开始顾影自怜,一定是因为太过纤细敏感,以至于春梦一场都像失身一样悲痛。他交叉起前爪抱住自己,这个凄清的夜,真是充满了感伤。
夷波在一旁干着急,这样忧郁的龙君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拒绝她的触碰,应该是对她有不满吧!刚刚脱离蒙昧的鱼脑努力冥思苦想,终于想到自己确有失言之处。对于男性来说,什么才是对自尊造成致命打击的?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以大为骄傲,反正她当时一句“小”ròu芽肯定伤他不浅。
她试图补救,小心翼翼挨了过去,“其实干爹一点都不小,干爹很大。”
龙君愣住了,怔怔望着她,“你在说什么?”
“小鲛的意思是……”她艰难地比划了一下,指尖对准他脐下三寸,“这里,很大。”
龙君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两爪惊慌失措地捂住,狰狞的龙脸上露出羞愤的神情来,“你……看见了?”
夷波很真诚地点头,那天不单看见,还动手按了下……现在想来实在太无知无耻了,简直不是鱼啊!
龙君则是一副即将虚脱的状态,接二连三的打击几乎让他晕厥,刚才看她明明睡着的,难道是在装睡偷看吗?难怪那句小ròu芽那么清晰,直到现在都在他的耳边回荡。这个无法无天的混账,龙君萌生了和她同归于尽的念头。如今是悔不当初,为什么他千辛万苦得来的是这样的结局?世上哪有什么善有善报,全都是拿来蒙人的!
他绝望地看着她,“阿鲛,干爹现在心如刀绞。”
她忙过去,殷情地给他顺气,“是我不懂事,天天惹干爹生气。以后我会机灵点的,干爹放心吧!”
龙君捂住了脸,自觉无颜见江东父老,“本座打算明天就回天外去,你要自己照顾自己,短期之内你我不要再相见了。”
她瞠目结舌,“为什么?”
“因为本座再看见你,可能会忍不住想掐死你。”他独自在殿里转圈,喃喃道:“本座的一世英名几乎丧失殆尽,本座是大神,怎么能沦落到这种地步……以前虽然想得多,但好歹寡欲啊,现在呢……”他哽咽了下,“心也不清了,欲也不寡,难道要彻底坠入红尘了吗?”
夷波见他一个人嘀嘀咕咕,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可是前一句她听明白了,为什么想掐死她?就因为那一句小ròu芽就让他耿耿于怀到现在?什么都能忍,但不能相见,这个绝对忍不了!她壮胆过去,他已经化成人形了,风姿楚楚冷漠而遥远。她停下,哀声问:“干爹怎么罚小鲛才能解气?小鲛看到干爹的第一性征,那我也把自己的给你看,是不是就能抵过了?”
这只头脑简单的鲛人说着真的开始撩自己的尾鳍了,吓得龙君一个飞扑将她扑到,又气又急呵斥:“你到底想怎么样?再胡来,老子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