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那永生诸神也在漠不可知的天空,它们用刻骨的羡慕看着我们,希图获得如我们一样的绽放,哪怕只有一瞬。
这是永恒对刹那的倾慕,这是宁静对焚灭的渴望,这是庄严对自由的企盼。
又或许,诸神羡慕的不是我们,而仅仅是我们中的斗士与英雄,羡慕那自由绽放的决心,羡慕那褪却了虚伪谦恭、尽情燃烧的风华。
六月,火的季节,婴粟花开。
就这样,那艳如鲜血的花朵,以罪恶之名盛开出绝代风华,让沉沉的人世为之震撼,为之疯狂。
这是自由对世俗的蔑视,这是美丽的对光阴的挥霍,这是只绽放一次、却要铭刻岁月的宣誓。
这样的生命,才不会蜷居在蝇营狗苟中,才不会糜烂在无所事事里。
生如夏花,它一定要要妖艳绝代,要绽放一生,要循着它独我的轨迹,一直滑到星星的光辉里,将那沉沉天幕灼上永恒的烙印。
而我们,在谦恭与庸常中求存的我们,在温煦与丰足中沉醉的我们,早已累了,倦了。不再有燃烧一次的力量,不再有流浪四方的勇气,我们驻足,享乐。
追逐自由的热血,拔出尘世的峥嵘,不与人同的桀骜,都被尘封在远古英雄的传说中。我们仿佛喝下了孟婆汤,遗忘的不仅仅是前世的辛劳,还有那对自由与光明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