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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水至天已赶到,身后跟着一群人。

那几名男仆住了手,而水落云却依然不理,手脚并用的踢打向已倒在地上的水朝彦。

“云儿!你干什么!”水至天无法,只得亲自上前拉住水落云,否则水朝彦真会丧生他拳下了。

几名仆人赶忙上前扶起水朝彦,却见水朝彦脸已不成人形,血已染了一脸,庵庵一息的模样,那几名仆人不用吩咐,赶紧抬着去请大夫了。

水落云双拳被水至天一抓,待要挣脱却是挣不开,不由抬头看去,“谁?什么人敢拦我打死这畜生!”

“云儿!你晕头了吗?这是你二哥!你清醒一下!”水至天拉住水落云,但见他似已打胡涂了,一双眼睛竟血红的,闪着一种疯狂的光芒!

“二哥?”水落云念着一声,然后疯狂大笑起来,“这人会是我二哥吗?这种连禽兽不如畜生!他怎么会是我二哥!”

“云儿!你疯了吗?”水至天见他此等神情不由心惊。

“哈哈哈哈……我疯了?”水落云笑得更厉害了,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你们才是些疯子啊!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这个水家所有的人,都做了些什么骯脏事!”

“云儿!你在乱说些什么!你给我住嘴!”水至天见他如此不由喝道。

“哈哈……怕人知道吗?这谁不知道啊!这湘君城谁会不知道啊!你们这些人,在湘君城里无恶不作!连家里的人也不放过!逼疯了五姐!逼死了六姐!现在连八妹……连八妹也不放过了吗?!你们这些畜生啊……”水落云仰天大喊着,笑声比那凄厉的哭声更难听!

“来人!把七公子拉回去!”水至天喝道。

“我才不要你们碰!”水落云一把甩开水至天的双手,身子连连后退。

而小楼中却传来水湘意的嘤嘤哭泣声,水落云听着,忽地生出一种憎恶之感。

“有力气哭,怎么没力气拿起刀来!拿刀砍死这些披着人皮的野兽啊!哭有个什么用!只有没用的东西才知道哭!”他朝着小楼大叫着,声音带着痛与悲!

“水落云!”水至天厉声喝道,亲自上前来,似要抓住他。

“怎么?我说错了吗?难道不是披着人皮的畜生吗?”水落云伸出手来,指着水至天身后那一群人,有着清客,有着城里乡绅,有着水家另三兄弟,有着平日里仗势欺人的强奴,最后手指指向水至天,“你们这些人,大祸将至,却犹不自醒,还只会聚在一起做出这些罪孽之事!你们等着吧!灭亡的时刻就会到了!”

“给我闭嘴!”水至天上前一把拿住他,双手运功,想将之拉动,却忽的手一痛一麻,然后水落云便甩开了他的钳制。

“我不用你拉,我自己会走!”水落云甩开他,跌跌撞撞的向外走去,边走边唱着:“大鹏飞兮振八裔,中天摧兮力不济。余风激兮万世,游扶桑兮挂万袂。后人得之传此,仲尼亡兮谁为涕?仲尼亡兮谁为涕……”

人已远去,歌声却远远传来,悲愤凄然,唱到“仲尼亡兮谁为涕”时,竟已是化歌为哭,那悲嚎声让人听着心生寒意!

而水至天反呆在了原地,一双手还隐隐作痛,这个人,刚才一甩手就将他甩开的人是他那个无能的儿子水落云吗?眼睛有可能看错,但感觉不会错,刚才那一甩之力竟能将精修数十年的他甩开,这种功力该是何等的高深?!难道平日里他竟是装出来的?实际上他身怀绝技?是的了,武当掌门紫晨道长乃武林中顶尖的高人,他亲自调教出的徒弟怎会是无能之辈!

君山竹舍,风倾雪与鹿儿在院中静坐纳凉。

“鹿儿,你应该去拿针与线来,然后对着星月穿针。”风倾雪看着天上牵牛织女星道。

“为什么?”鹿儿轻轻打一个哈欠,心中却是十分的满足,可以和公主呆在一块,没有那个臭酒鬼来打扰,这样静谧的时刻让人感到分外的幸福。

“七夕又名乞巧节,人间每到此节时,妇女们总是拿出针钱对着星月穿针引线的,这是向织女乞巧,希望自己也能如织女一般有着巧夺天工的绝艺。”风倾雪道,看着似已疲困的鹿儿,不由道:“夜了,你去睡觉罢。”

“喔,小姐你还不睡吗?”鹿儿打着哈欠起身,问道。

“我再坐一会儿,你先睡吧。”风倾雪道。

“好吧,你别睡太晚了。”鹿儿打算进屋。